岑小眉「嗯」了聲:「知道了。」
說完斷掉了順風耳間的聯繫。
這時,她散出去的神識一動。岑小眉警惕地加快了步子,同時神識不動聲色地往後探,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巷子邊看見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她放風箏似的在前邊走,不遠不近地讓那人影在後邊綴著,只等誰先按捺不住。
比耐性,沒人比得過無情道。
當岑小眉看過一家糖人鋪兩家酒鋪三家胭脂鋪後,那人影終於忍不住靠近了些,噹噹正正地被一網神識兜住了。
晦暗的小巷裡,琢玉劍清明地搭在岑小眉的手上,她從上而下地睨了眼那人影,總覺得有點眼熟。
「你是說,你抓住了只萬重山?」
剛瞧完課業的易渡橋正在吃客棧夥計送來的糕點,聞言首先覺得不可能,「萬重山又不是街邊的野貓野狗,哪能隨便亂跑。」
岑小眉無比認真地在心裡把人影和阿四比了比,道:「我確定。」
岑小眉沒那個閒心耍她玩,易渡橋把手上的糕點屑擦乾淨,道:「你在哪,我去尋你。」
這時,沉墨印微微發燙,易渡橋心領神會地將它放到了桌上,用來傳送的符文依次亮起,那人影和捆住它的神識被打包送了過來。
等到易渡橋的神識接管那人影后,岑小眉把神識抽了回去:「我隨後就到。」
易渡橋有理由懷疑她是嫌牽那人影太麻煩了。
還顯眼。
「它聞起來和我好像。」
荀洛動了動手腕,上邊虛虛系的靈線還沒解開,「但又不像。」
易渡橋:「怎麼說?」
娃娃臉的荀洛規規矩矩地解釋道:「它身上有別人的氣味,和我聞起來不一樣。」
他嘟著小臉,蹭到易渡橋領口邊聞了聞,「我聞著像這個,還有……唔,糕餅香。我也要吃糕餅!」
易渡橋往他嘴裡塞了塊糕點示意安靜些,她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向來不吝惜釋放威壓,管你是萬重山還是別的都得受著:「說吧,跟著岑小眉做什麼?」
那人影可能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像蹴鞠球似的扔來扔去,張了張嘴,憋出來了句別殺我。
易渡橋被它如此坦誠的貪生怕死震驚了,隨即勾了勾唇角:「你若是足夠坦誠,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阿四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恭敬地雙手奉上那條楊柳枝:「小尊上,這次還是按之前的來?我怕它受不住。」
易渡橋一掀眼皮:「你有何意見?」
阿四不忍卒觀地看了眼那人影,旋即話都沒敢說,低眉順眼地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