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著方絮細微的表情變化,「問天閣中與徐青翰交好的修士眾多,但依我看,真正交心的恐怕寥寥無幾。而他心中惦念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便是易渡橋。」
「易渡橋需要一把本命劍——那便是如今讓她在修界立足的那把楊柳劍,我可說對了?」
方絮不上他的套:「與我何干。」
荀洛見狀便知道自己全然猜對了,笑道:「自是因為方仙長你也需要那把楊柳劍。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為何徐青翰身死於此,但我卻知道方仙長為何還留在苗疆。」
他像是渴血的惡獸,笑得露出了滿口的森森白牙,「劍冢身在陶家峰……你是變成了陶家峰的母蠱吧。」
祁飛白震驚了,什麼母蠱?
陶家峰上,方絮的面前坐著一排乖巧的紙人娃娃。她高坐在祠堂上,周圍漆黑的小罐堆疊起來,將燈火的光亮都要掩去了。
她只需動動眼神,整個陶家峰內的蠱蟲便由她所用。
過了許久,方絮才開口道:「你知道陶家峰的秘密。」
荀洛:「活的夠久,什麼秘辛都有可能聽到。你已經成了母蠱,不是人身便已經不為大道所容,又何談飛升?唯有奪回楊柳劍,才能繼續你原本的計劃。」
不得不承認,方絮動心了。
當日她將母蠱由腹中剖出,救了自己的一條性命。馴服母蠱的同時她也被以一種無法違逆的意志困在了陶家峰上,就此取代了原本的母蠱,掌管陶家峰。
但方絮從來不想要這些。她從始至終追求的便只有飛升二字,為此她背上再多的人命也在所不惜。
面對荀洛的交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我肉身被困陶家峰,只有神識能夠離開此處。我要一個承載我的器皿——畫個沉墨印來。」
煙雲樓中的甜膩香氣愈發濃重,摻雜進易渡橋身上的香氣之內,熏得天貺皺了皺眉。
與易渡橋的相處被這等無甚品味的香氣驚擾,他明顯不悅起來。楊柳劍感受到天貺的心緒,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嗡鳴了聲,被易渡橋按了回去。
易渡橋曲起指節,輕輕撓了兩下天貺的下頜。
這招奇效,當即天貺就像被人扣住了命門,半點惱意也沒了。
他靠了回去,乖順得無以復加。
還沒等他再依偎一會,就聽一樓中央響起了聲響亮的吆喝:「各位賞光來此,煙雲樓不勝榮幸!」
有完沒完了!
天貺當即要站起來和他對著嚷嚷,易渡橋又一撓,他漏了氣似的啞了火,又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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