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橋道:「用傳送法陣陰我們的和愁殺人定然不是一夥的,若是周檀早就發現了你我的真實身份,又何必出來和我演這麼久的戲?既然他們要擄走談妙而不是直接殺了,想必談妙對他們也有些用處,暫時不必擔心。」
她猜得一點不錯。
齊瑜一眨眼就到了山上,她晃了晃神,疑心自己看錯了:「枯榮峰?」
尚在見道堂臥底的時候,她也曾上過枯榮峰。不過齊瑜如今可沒有故地重遊的喜悅,她一抬頭,對上了祁飛白的目光。
齊瑜:「……」
她寧可相信用傳送法陣把她大費周章地綁過來的是李閱川。
「齊姑娘。」
祁飛白的唇角勾起,是個陌生的笑模樣,「遠道而來,實在辛苦。」
這絕對不是祁飛白!
齊瑜冷聲道:「你是誰?」
祁飛白頓了頓:「哎呀,還以為起碼能騙你一會。」
齊瑜嘆了口氣:「他若是能學會你這般妥帖的客套,祁英將軍怕是要敲鑼打鼓來慶祝了。」
面對這個陌生的「祁飛白」,她沒敢探出神識試探——世上的神識能同易渡橋一樣強橫的鳳毛麟角,她顯然不屬於其中之列。
蹙眉打量了片刻,「我看不出暗蟬皮的破綻,你怎麼做到的?」
「一些鬼修的小把戲而已。」
祁飛白禮貌地將她扶起,「不足掛齒。」
聞言,齊瑜的神情上明顯掛上了「看不起」三個大字:「原來是奪舍。」
祁飛白——準確來說,是占據了他大半個身體的荀洛對此絲毫不惱,禮貌地一點首:「的確如此。」
他的手撫上桌上畫著的詭異陣法,「此次請齊姑娘來,是為了讓你幫忙畫個陣。」
齊瑜不吃他這套:「我瞧你這傳送法陣畫的不錯,又何須我來幫忙?」
「這話就生疏了。」
荀洛道,「齊姑娘在陣法一道上頗有造詣,我可不信你看不出其中的關竅。」
齊瑜的確能看出來。
這東西看似是個傳送法陣,實際上里邊被悄然多添了幾個符文。其隱秘堪稱世上一絕,如果不是她這等專修陣道的陣修,是看不出異樣的。
像她這種肉身傳送的倒是無甚大礙,但如果有神魂藉助此陣過來,符文便會趁機烙在對方的身上,使其成為陣法的「養料」。
此法有傷天和,乃是禁術。
「你要獻祭誰?」
齊瑜能隱隱感受到祁飛白身上逸散出來的靈力,「金丹期的鬼修,還要我一個小小築基作甚。」
荀洛並未回答前一個問題:「我並未全然奪舍,自然無法將『陣眼』築下。所以還要齊姑娘你來幫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