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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不好打車,騎車過去也沒多遠。」於戡看到譚幼瑾手裡的黑傘,問,「要不要出來看看?」

就在譚幼瑾猶豫的當兒,於戡已經把單元門打開,順走了她手裡的傘,砰的一聲傘打開,於戡在門外等著譚幼瑾出來。

「今天不看,明天晚上就看不到了。」

譚幼瑾和於戡不一樣,這些年看見過許多次雪,然而她也被他的興奮感染了,自動走到了傘下。

傘下只有她一個人,譚幼瑾說:「現在不是白天,你還是進來躲會兒吧。」

雨夾雪落在地上,很快結成了冰。

「又不是夏天的暴雨,落在身上簡直沒有感覺,而且我有帽子。」他的家鄉冬天時常下雨,而這種淅淅瀝瀝的雨天,他從不帶傘。偶爾錯估了雨勢,雨下得比他想像得大,有人邀請他共打一把傘,他也從來都是拒絕。兩個人打一把傘的結果,就是兩人都會淋雨,倒不如一個人獨自打。

譚幼瑾心裡笑他幼稚:「你以前也從來都不打傘嗎?」

「除非雨下得太大。」於戡笑道,「但是雨太大,傘的作用也有限。」有段時間他父親來北方發展,他臨時和他母親同住,是八月份,一次遇到大雨天,他倒帶了傘,可惜傘骨被刮折了,避了一會兒雨發現雨量並沒有減少的趨勢,只好冒雨往回走,整個人被暴雨洗了一遍,回到他母親的房子帶了一身的雨水,其他人正在吃飯,最先注意到他的是保姆,看見他讓雨水淌進了家裡,小聲抱怨道:「真麻煩,一會兒還得收拾。」他當然也沒有為此覺得抱歉,反而像一條狗似的抖落自己身上的雨,地板上更髒了。他對著地板笑,惡作劇得逞的那種笑容。沒幾天,他就搬走住校了。他又花錢買了一把新雨傘,雨傘很結實。

四周的白都摻了顏色,白得一點兒都不純粹,和上次的大雪完全不一樣。上次腳踩在地面上,還有咯吱咯吱的響聲,這次則悄沒聲的。腳下的雪已經被行人的腳印踩實了,硬梆梆的,一不小心就有滑倒的風險,她仔細盯著地面,路燈的光映在摻著灰色的雪面上,一步步都走得很小心。她注意到於戡的鞋子,他好像把家鄉的習慣一直帶到了這裡,從來沒穿過棉鞋。突然她注意到於戡的鞋面和地面打滑,下意識地用手抓他的胳膊。

譚幼瑾嘴裡的「小心」剛出口,於戡的腳已經穩穩地走在路面上。她把手忙縮回口袋裡,解釋道:「我以為你剛才要滑倒了。」

「你走路這么小心,很怕滑倒嗎?」

怕滑倒怕骨折怕一切意外,當然現在好一些,如果真滑倒扭傷了,實在麻煩可以請護工,不用麻煩母親。她小時候懼怕一切有風險的事,一半是因為真出了事後果要她母親承擔,她自己承擔不了。她這一點倒是像她母親,周主任做事風風火火,但在健康上卻是很小心,因為真有了意外,丈夫不能回來,家裡非但沒有人可以依靠,還有一個孩子要依靠她。

譚幼瑾懷疑自己對風險的厭惡在幼時就已經生成了,她反問道:「你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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