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接納了她這身體,完全不需要另一個人來充當裁判。
即使這個時候,如果於戡展現出一點兒想要當裁判的興致,譚幼瑾都會讓他馬上離開自己的家。
於戡去親她當年生長的痕跡,譚幼瑾的膝蓋猛地顫了一下。
自卑和自戀一母同源,都是太關注自己,失去了對別人的好奇心。譚幼瑾此時忘記了考察於戡有沒有傷害她的能力,她對於戡有著空前的好奇心。她現在有一點兒近視,離著遠了看人仿佛自帶濾鏡,完全忽視了臉上的斑點紋路。不過距離這麼近,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於戡請她再放鬆一點兒。一個女人即使有線,以一種很放鬆的方式坐著的時候也會有一個柔軟的小肚子。他說他喜歡這種柔軟的觸感,靠著這裡,簡直像是回家。
譚幼瑾身體不自覺地向後仰,手指插進他的頭髮里。她感覺自己的臉有點兒燙。她猜自己的臉應該很紅,這次不是過敏,也不是因為憋笑。
「你是我想像中的故鄉。」他很早就離開自己的家鄉,住所一次又一次地換。這家鄉在想像中無數次美化,安放了他所有不能安放在其他地方的情緒,但事實上真實的故鄉並不能承擔這重量。
譚幼瑾心裡笑他:我要是你真實的故鄉呢?她以前也會因為對他強烈的失望想要看他的笑話,也會冷眼看他原定的女主角去拍別人的戲,對他毫無同情心。
但她沒說,沒忍心說。不是對他不忍心,是對自己不忍心,現在這樣的感情對她來說也很難得,她不想去破壞。於是只是笑著說:「當初你買下這房子非要讓我看,是因為『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嗎』?」
譚幼瑾覺得她比於戡大,主動的一方最好由她來做。她主動對於戡說:「我更喜歡臥室的光。」
她始終睜著眼,看著於戡,放任自己臉紅。她不能選擇她的全部人生,但可以選擇她自己的記憶。她決定把眼前的一切永久地記下來,永久地留存在她的記憶里。
她比她自己想像的更熱情。人是要死的,這熱情不用也會消失殆盡。
家裡備著安全套,是譚幼瑾買的。當她發現母親來她家總是審查她家有沒有第二人居住的痕跡,她惡作劇地買了這東西。母親一面嫌她年紀大,再不抓緊連進她口中正經相親場的資格都沒;一面又完全不能接受這種成年人的東西,仿佛她是個中學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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