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戡沒有當演員的天賦,低頭喝杯里的水。他努力壓制他本身的惡劣,不說出傷她的話。夜裡她整個人纏在他身上,在他耳邊說「她要他」,但是有其他人的場合,她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在她斜對面,她偶爾看他,也仿佛穿過他去看別人,淡漠得恐怕別人看出他倆的關係。
低頭喝了兩杯水,於戡終於使他自己相信,等他狀況再好些,不用買項鍊都分期,到時再要求公開或許更好。至於米怡的事,他一點兒都不想提譚幼瑾在其中的作用。
於戡在乎的事兒不多,他更多表現出來的是不在乎。但是太熟悉了,以至於真想表演不在乎的時候,反而有點兒不知道怎麼辦。任何不在乎的人都不會選擇一直低頭喝水。
旁邊的小姑娘一直在鼓勵於戡當演員,她完全看錯了於戡,於戡並沒有當演員的天賦,雖然拍戲的時候,他很知道別的演員哪些細微表情不對,但落到他自己身上,他並沒有譚幼瑾控制表情的能力。
他不太想說話,於是主動提出給譚幼瑾的小外甥女兒用餐巾紙變一個魔術,藉此否決小姑娘的提議。
小外甥女很買帳,一點兒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所有誇讚的詞彙都用到最高級,號召桌上其他人一起欣賞。又問於戡能不能變別的。一個抗拒思考的人做事往往會不經大腦,全憑肢體記憶。於是於戡連著變了幾個魔術。
譚幼瑾察覺到了於戡的反常,他並不是個熱衷於在人前表演的人。她注意到他的耳朵很紅,一直沒褪色,他在快感或者恥感特別強烈的時候,耳朵就會這樣紅。以他現在所能感到的恥感,他應該更願意在人群消失,而不是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他。譚幼瑾當然知道是因為米怡的事。她突然有點兒後悔沒說個善意的謊言,如果撒謊能讓他好受一些的話。
沈寧攀發現譚幼瑾的目光一直定在變魔術的男人身上。他並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看年輕男人樂此不疲地在別人的婚禮上變魔術努力成為焦點,像是青春期的男生變著法兒地吸引注意力。十幾歲的人這樣做還情有可原,二十來歲再這樣就未免膚淺得可笑了。
他不認為譚幼瑾會欣賞這種男人。他也確實沒在譚幼瑾的眼光及舉止里看到任何對男人的欣賞,比欣賞更複雜。這個年輕男人除了臉外其他都乏善可陳,但偏偏這張臉留下了許多想像空間,即使是單純的膚淺也會使有些想像力豐富的人為他找出一個深刻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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