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譚幼瑾能在於戡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像。她突然明白為什麼熱戀著的人總以為自己是例外,因為愛是去標籤化的,剝離這些通用的標籤,露出一個具體的人,每個具體的人都是不完全一樣的,哪怕是些微的差異,都會覺得自己的感情和別人不一樣。
譚幼瑾伸手去壓平於戡的頭髮:「我還真很好奇一個中年男人頂著一頭蓬亂的頭髮會是什麼樣。」突然她腦子裡出來了一個想像,想著想著就笑了,「 不過也許等你到中年,就不用煩惱這個問題了。」頭髮蓬鬆的問題大概只屬於青年男人,畢竟按規律一般男人的發量會隨著年齡遞增而遞減。
一個頭髮繁密的男青年在暢想自己的未來時,會想到更成功的事業,也可能會想到增加的家庭成員,但絕不會去想自己會不會掉發。
譚幼瑾幫他想了。她順手扯過一張紙,在紙上畫一個她想像的沒有頭髮的於戡,畫完給他看。
「這……這就是你想像中未來的我?」於戡拿過那張紙盯著看,又看了譚幼瑾一眼,「既然你想像力這麼豐富,你覺得那時候我身邊的你會變成長什麼樣?」
想像即暗示,暗示多了就會當真。譚幼瑾一般不太放縱自己去想像。
於戡沒給譚幼瑾把紙翻面,順過譚幼瑾手裡的筆,也畫了起來。他畫的是兩個人,不過不是正面,而是背影,一男一女,兩人拉著手,男的頭髮明顯比譚幼瑾畫的多很多。他特意標了比例尺,笑著說:「我的應該比你準確,如果你把圖上的人按比例還原的話,應該和你的身高臂長差不多。無論多少年以後,我能想像出的只有這場景。」
夜裡,她做了一個夢,就是於戡描述的這場景。醒來很愉快。她想,果然想像就是最大的心理暗示。
因著譚幼瑾在節目裡拒絕了於戡,節目觀眾對於戡的同情一直延續到了節目外,還很有一部分人對他由憐生喜,下了節目關注起他個人來。拿到通告費,於戡就沒怎麼再關注過這節目,直到有人拍到譚幼瑾和於戡在餐廳的照片,傳到網上,他才意識自己竟然享受到了公眾人物的待遇。
之前節目裡的微表情派首先宣布了自己的勝利,甚至有的發之前的分析截圖力證自己的先見之明。另外還滋生了一派考古派,考古出了於戡當年就在他的獲獎短片裡感謝過譚幼瑾,兩個人的時間線一下從節目裡拉到了四年多前,多了諸多可供利用的素材。當然也有人提出異議,有一部分人覺得於戡在借感情炒作,為了論證這一觀點,特意去查詢於戡最近有沒有作品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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