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少年郎不满地涨红了脸,那高塔上囚禁的是帝皇的爱人!】
【那少年郎的青涩遭受了无数人的嘲笑,然在指指点点中,这群哄堂大笑之众也甚是清楚,这满室的话语中,唯有这个孩子说得最为正确。】
【那是囚犯,也是爱人。】
何玉轩下意识抠着书页,这是他向来的坏习惯。这难道又是一个霸道总裁的落跑甜心等等的内容?
囚禁play?
【你为什么要跑?那少年郎费劲地爬上高塔,靠着窗户问着那个瘦弱的人。那人看起来很是苍白,在奢华精致的屋里,他就宛如是一道飘忽的残魂。】
【自然是有不得不跑的理由。他安静又慵懒地说道。】
【我不懂。少年郎很是困惑。】
【你最好一辈子都不懂。何玉轩懒散地说道,当你懂的时候,那便真的痛苦了。】
有什么事情,是在知晓后便会痛苦呢?
何玉轩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
【让他走。】
【】
【少年郎像何玉轩以为的那般被带走,他只是被随意丢在了偏僻的角落,听着那大床上咯吱咯吱的响声。青年白皙的背脊露了出来,很快便又被朱棣掀起被褥遮挡住帝王露出嗜血般的笑容,漆黑如墨的眼里满是疯狂,他的口型在说道:他是我的】
【少年郎预料到了他的终结,却也在死神的逼近中了然了一件事何玉轩是知道的他从始至终都是清楚那帝王的疯狂,他是故意】
【他想,他知道何玉轩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何玉轩敛眉,这篇文很是晦涩,甚至不是常用的描述与写法,更似那种何玉轩在读梵文翻过来的文字,虽然语句已被翻译之人翻译得很是通顺,可偏偏便带着一种油然不可磨去的韵味。
那是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种族所有的不同的感觉。
这篇文里的人简直就是何玉轩琢磨了半天,双黑!
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大抵除了那个少年。
这种残破到极致的爱意又有何需要坚持的地方?何玉轩百无聊赖地勾着书页,右手按住胸口的位置。
如若爱上一个人,便是如此痛苦的事情吗?
翌日,何玉轩千辛万苦爬起来早朝。
然春节后的第一日早朝依旧是如此的热情。
诸位大臣针锋相对。那犀利的话语就好似要把对方啃下一块肉来。巴不得对方露出什么破绽,能够被他摁住七寸步步紧逼。
这样的气氛当真是有开春的气息吗?
何玉轩低头打了个哈欠,默然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他已经把朱棣要他写的奏折给递了上去,那奏折里面详细地写了所有何玉轩的思路,以及如何看待大航海,如何渐渐开拓,如何慢慢转变为商品的流通,甚至是其他方面的战略意义。
在何玉轩看来,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宣扬国威而耗费巨资去做,便真的有点浪费了。原本国库便因为连年的战争有点空虚,如果再这样空耗下去,入不敷出的不讨好之事为何要做?
只是何玉轩也很清楚,大部分的朝臣都是正儿八经的走科举上来的,要让他们这些儒生接受商业铜臭之事务,的确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又或者是说他们不屑于去做。
既如此,那何不开放民间入海呢?
明太.祖深感沿海军阀余党与海盗滋扰,从洪武三年开始便频频加以禁海,罢太仓黄渡市舶司,洪武四年又颁布禁海令,规定海民不得私出海;洪武七年撤销负责海外贸易的泉州、明州、广州三处市舶司。这接连的几道政令固然是为了保护海边百姓,却也深刻地封闭了朝廷自身。
死水一般的环境终究是固步自封。
何玉轩记得很清楚。随着郑和多次下西洋,其实明朝海军的实力也很是扩张。这般情况下若是不能把打垮倭寇做成,那轮到日后又得是多少年了?他所能够做到的便是把所思所想都阐述一遍至于朱棣到底能否接受。那便是万岁自己的看法了。
何玉轩半心半意地听着朝堂上的争辩,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争论的内容就从民生跃变到了太子之位。
这件事情朱棣一直没有落实。
朝臣远比关心宫中后位更为关注东宫之位,一旦确定了太子,朝政自然会更加巩固,毕竟世事无常,谁能够想到日后会能如何呢?
但是如今的太子究竟要落在谁身上,那便又是一个问题了。
朱棣有三个孩子。三皇子的年纪太小,自然不列入考虑。
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有优劣之处,他们身后也有着各自支持的派系。而他们的母族徐家既不偏帮大皇子,也不偏帮二皇子,就沉默的当着一个保皇派。
两个派系在朝堂上其实很是明显。
武将里面支持二皇子的人偏多,而支持大皇子的大部分都是文官。只是朱能张玉两个将军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朱棣最信任的将军,他们没有说话显得有点奇怪。
何玉轩若有所思,或许是朱棣给了他们什么信号?
朱棣并没有当朝对这件事情表达出什么意见,他只是沉默的任由着两方的人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面无表情的帝王总是难以看出情绪,那冷峻的面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间事了,罢朝后,何玉轩慢吞吞地踱步去工部事,那桌面上堆积的文章虽然有些多,但是也在何玉轩的承受范围内。他低头整理着文书的内容,很快便留意到这些大抵都是落实好的事项。
做好的事物有所反馈,自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何玉轩眉眼弯弯,似是有些高兴,他把这些文书给整理好了后,早晨便没有了其他的事情。
毕竟是春节间,工部其实没有太多的事情,例如华盖殿等这些修筑的事项又不必由他来负责,所以何玉轩算是比较轻松的了。
熬过了最开始艰难的部分,如今他每日只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便能够处理所有的事项,随后的时间便任由他来了。
这向来是何玉轩偷懒的时间,工部侍郎金忠向来不管这些,只要何玉轩把事情做完了,其余的便随他去,甚至懒散度日睡觉都是可以的。
高个小吏常常能看到做完事务后的何玉轩懒散地靠在窗边,怀里揣着个暖手炉,分明是怕冷的模样,却又偏爱靠着窗赏雪,那清隽的身影总让小吏有点感叹,这人与人便是不同。
同样的事务,何大人只需要短短半个多时辰,隔壁那位郎中大人还在奋笔疾书,直至现在还未停笔。
何玉轩懒散的时间多了,从未出过什么事故,只今日何玉轩有些倒霉,他恰巧撞上了工部尚书来的时候。
这位尚书大人因着年老常在家中休息,并不是时时都会来工部,大家也都习惯了,大部分事物都落在了金侍郎大人身上。
只不过何玉轩留意过,工部尚书虽然没有过多的参与工部的事情,可是每日早朝午朝,他还是会参加。其实何玉轩认为这位尚书大人还是不服老的,只是身为前朝老臣的他总需要主动避嫌,方才能躲过锱铢必报的朱棣清洗。
而显而易见,他的做法的确不错,六部都被清洗了一遍,如今还留着的便唯有这位尚书大人了。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很清楚如今的局面,虽然目前还是他留任尚书,可早则半年,多则一年,这个位置很快便会换成金忠或其他人,这让这位老尚书如何能甘心呢?
总得有个帮手方才能做成许多事
何玉轩有点背后发凉,他起身恭迎着这位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窗前的顶头上司:不知大人前来,下臣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