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宫里管不住嘴巴,那嘴巴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话回正题,可近来帝王却发现有些不妥当了。
不论怎么看,他好像比以前更为失控,原本可以把何玉轩的一些言行举止给忽略过去,可是如今看起来,别说是忽略了,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越发明显,越发的
他的视线落在何玉轩的眉梢眼角。
越发不能控制。
※※※※※※※※※※※※※※※※※※※※
三千更新get
*
早上好,这是凌晨五点的存稿君(存个鬼压根没存稿)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本书
何玉轩出现在徐府的时候, 徐远辰早就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回家。在京城事务所有都需要承担在他身上的时候, 徐玮辰的处理速度这般快何玉轩不得不承认人一旦爆发还是可以压榨下的。
徐府的大夫早就在候诊,并且已然开了调理的方子, 可是碍于前面几日他们的表现平平, 如今徐玮辰对他们是不大信任的, 哪怕是他们开好的方子都会递给何玉轩看看。
何玉轩甫一入门就被糊了一脸药方, 无奈地瞥了一眼正在和徐远辰亲亲密密的徐玮辰, 认真看了几眼药方, 随后才递给一旁等候的小厮, 这药方很合适, 对症下药。他若有若无看了几眼徐玮辰, 徐玮辰佯装镇定地移开视线。
那群大夫此前并不能治好徐远辰, 如今他对他们抱有怀疑难道不是正常的?
徐远辰的体力还是很虚弱,何玉轩给他把脉再探的时候, 他同徐玮辰说话都是气若游丝很是低喃,何玉轩把他的胳膊塞回去被褥下,然后准备提溜着徐玮辰走人,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徐远辰需要静养, 有徐玮辰在肯定是不行的。
徐远辰反倒是叫住了何玉轩, 然后艰难地扑腾着试图坐起来,何玉轩与徐玮辰连忙扶住他的身体, 你的身体虚弱还是需要静养, 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了后再说。徐玮辰连忙说道。
何玉轩:这话听起来太不吉利了。
小说中常有等你xx后我们再xx你在打败xx后一定要回来等我xx后我有要事与你说这些无不是在给自己竖旗子。
徐远辰看起来很坚持, 哪怕是自己划楞也一定要坐起来说话, 徐玮辰拗不过他,更是心疼得要命,那视线求情般地看了眼何玉轩,下一刻就帮着给徐远辰的身后塞了坐垫。
身为大夫的何玉轩:
简直是当着面被病人伙同病人家属违背了医嘱。
罢了,你有什么话可得长话短说,说话就得歇息了。何玉轩无奈地说道,那话语尾音还带着些许埋怨,不过大都冲着徐玮辰去了。
徐远辰是个相貌干净周正的男子,他虽不必徐玮辰的精致好看,可那温柔厚重的气质,远比当年何玉轩看到他的时候更历练出来了。他虚弱地靠在徐玮辰的怀里,苍白的唇瓣微动了两下,前些日子,你可还记得我与晋商合作贩盐的事情?他这话是对徐玮辰说的。
徐玮辰颔首点头,官员虽然不允许经商,但是他与徐远辰明面上的关系只以朋友相称,并不会影响到徐远辰的作为。
洪武时期,朱元璋给予山西商人一个权力,山西的商人在给几大边关要塞输送粮草的同时,可获得合法贩卖官盐的资格,这个资格称为盐引。但是山西的商人也很是灵活,不仅获得了河东盐池的盐引,在之后也同样迅速垄断了两淮的盐引这个制度称为开中制。
开中制有好有坏,在朝廷的议论上何玉轩常有听到,毕竟给予商人贩盐的权力,虽然可以减免几百万石的后勤供给,却也同时让渡了大规模的盐税,损失了朝廷的税收。
而徐远辰所谈及的晋商,通常指的就是山西商人。
往返山西的时候,我曾见渔民说过曾在海上见过些许船队,他们的船只样式不同,颇为破旧,其甲板上的船员凶神恶煞,对经过的渔船虽不做禁止,却曾有威吓之举。徐远辰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是提及的问题却在何玉轩的意料外。
倭寇吗?
明初强调通番禁令,洪武帝还在山东至广州等设立了海防,不允许民间百姓渔业发展。后来至永乐,虽然也曾强调严私通番国之禁,到底帝王下手不严,还是有百姓私自出海捕鱼,当地在朝廷并未强令的前提下,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狠抓。
后来我随晋商的船队从山东走,又一次听到这说法。不袭击人,却一直不远不近在近海飘着。后来我寻了晋商船队的人来问,说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好几次。有时候是一艘船,有时候又是很多艘。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倭寇,可只要他们没袭击船队都是绕道走。徐远辰咳嗽了两声,所以我后来寻了次机会,跟着渔船出海了。
正听得有些入神的徐玮辰:???
你居然跟着他们出海?徐玮辰蹙眉,忍不住声音大了点。晋商的船队是不可能出海的,毕竟他们名义上有朝廷的许可,走的是官道。走海路的话过于危险,要的是钱又不是赔命,渔船可就不同的,大抵都是在禁令下悄悄行事,哪怕在海上出事也于事无补,万万没有让官家去救的道理。
徐玮辰露出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只是看看去。
你看见了?何玉轩问道,却知道他定然是看见了什么要命的事情,不然不会在身体如此危及的时候还要强撑着说话。
我幸运地看到了,不过不幸的是当初那只船队正袭击了一只私人船队,海面上飘满了血味。那淡淡幽蓝的颜色染着鲜血后,不知怎的化为了一种不祥的黑色,徐远辰的脸色越发淡白了,我跟随的渔船绕开了,且又只是小船,被倭寇放过后,我留意到了他们使用的武器是制式。
徐远辰的话说得含含糊糊,何玉轩与徐玮辰都脸色微变,显然听明白了徐远辰的言下之意,何玉轩直接问道: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模样?人手一只还是私人持有?若只有零散的人持有,那或许是与海军交战的时候抢夺而来的。
徐远辰指了指徐玮辰,是他挂在书房的那种鸟铳,人手一只。
何玉轩沉吟,若真是如此,此事就不容小觑了。
徐远辰只道是制式,其实便是在暗喻官家。目前各地炼铁厂炼钢厂所造出来的一应武器全都不可能流于民间,九边要塞的兵器是率先供应的,其次是京城的亲兵与沿海海军,两相比较之下,不管是哪一处出了纰漏都是大问题。
这意味着朝廷中有人在私卖兵器,且还是与倭寇交易!
官市不开,私市不止。
何玉轩明白这个道理,自然知道这些频繁流窜山东与沿海等的倭寇里面也有少量富豪大家,争夺来的钱财要如何消化同样自有渠道,沾染着鲜血的金钱不吞白不吞,若是近来朝廷与日本的和谈能成的话,那倭寇的存在将会渐渐消亡。
可这是日后的事,若当真朝中有人与倭寇勾结,那近来海军一直与倭寇无法正面抗击,是暗地里有人传递消息的缘故?
徐远辰说了这么些话后,脸色已经很是苍白,何玉轩止住了他说话的打算,你说的已然足够了,其他的等你稍稍恢复后再说,你瞧瞧现在他的脸色。他伸手指了指徐玮辰。
徐远辰微愣,抬头看了一眼徐玮辰,他那相貌极为精致好看的爱人不知何时脸色同他一样惨白,几乎要白似雪一般。虽然往常因为徐玮辰热爱八卦的性子往往会忘却徐玮辰的面容,可如今看着个肤白胜雪的美人在你面前似要盈盈落泪,当即让徐远辰止住了话头,且叹且笑,又无奈地靠在徐玮辰的怀里小声说话。
何玉轩起身,并不去打扰两位的窃窃私谈,只一边走一边说道,可不许久聊,须得早早歇息。
何玉轩跨步出了门,那思绪渐渐开阔,忍不住摇头,这真是个麻烦的事。源头是渔民发现的,麻烦;与倭寇有关,麻烦;与朝廷勾结有关,那更是麻烦中的麻烦!
好在鸟铳暂且已经不算是最新的产物了,日后也会被逐渐淘汰可无论如何,这个苗头还是得掐死。
他在离开前看了眼屋里两人的情况,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怔愣出神,那停顿的动作惹来了刘芳的关注,低声说道:尚书大人?
何玉轩回过神来,叹息着摇头,抬脚离开了。
徐玮辰说的某些话,倒也是有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