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化匆匆从太医院出来,背后的流言蜚语犹在耳畔。
他叹息了声,被盛寅所听闻,淡淡说道:有烦心事?
陈化敛眉说道:因家事所扰,还望大人恕罪。
盛寅的医术高超,颇得太子的喜欢,很快就被提拔到御医,这升职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在这太医院里面却并非首例。
太医院的御医有按着寻常升职上去的,但也有不少是因为皇帝太子喜欢而被赐职的。
无碍。盛寅的话虽然少,却是个温柔内敛的,若是有问题也可同我说说。
陈化苦笑,那可不是一个说说就能解决的大麻烦啊。
春去冬来总归是正常的季节更替,在何玉轩的不甘不愿中,这北巡还是提上了议程。帝王所愿自然是朝臣们反对的重点,毕竟北边还不算平定,若是帝王出境亲临未免危险了些,然朱棣的魄力坚定非常人所能动摇,在帝王强硬的态度下,这件事还是有条不紊地准备了起来。
什么人去,什么人不去,帝王心中早就留有一杆秤。
太子朱高炽自然是留下来监国,解缙、黄淮、杨荣等人都留下辅助太子,六部里头各带走两堂上官,各种随侍的士兵仪仗都在礼部与兵部的商议下人仰马翻地继续着,点卯熬了三宿,堪堪在帝王给予的时限前圆满地办成了。
何玉轩拎着个莺哥与马晗包裹款款地上路了。
何玉轩:这话听起来怎的那么不吉祥?
临近冬日,何玉轩裹着小毛毯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外头景色早已经看习惯了。
虽然上路后与预想中一样无聊,但是免于面对那么多的事务,何玉轩难得能睡到自然醒,便是那五禽戏等的锻炼身体也落下了几日,待慢慢调整过来后才又恢复了正常。
这一回出门,许是帝王怜悯这一年多徐玮辰的劳苦功高,把他这户部左侍郎也给带上了。然何玉轩深知徐玮辰内心大概正在嘤嘤哭泣,毕竟难得徐远辰在家,他是半点都不想离开京城。
奈何这话徐玮辰不敢说。
何玉轩手里握着半卷书,剩余的卷轴散落在膝盖上,借着那扬起的车帘亮光看着那医书字迹。宽大的马车内许是燃着香炉,那幽幽的香气提神又有点香腻,随着半开的窗户扩散开去。
清朗的天空干净如洗,就连一朵白白胖胖的云朵都不曾留下痕迹。
好一个秋高气爽。
如此悠哉的时光难得,何玉轩懒散得如同过冬的刺猬,把自己卷吧卷吧塞在马车里,寻常的时候都不下马车,这都上路小半月了,何玉轩就生生把自己闷了小半月,连带着莺哥都有些担心地劝说何玉轩下马车走走。
何玉轩:不哟。
沉静了小半月的帝王总算是忍不住,大手一挥,让人把何玉轩从马车里面揪出不,请出来送到御驾上头去了。
何玉轩:暴力。
何玉轩那宽大的马车比起御驾来说就如同逼仄的屋子,他背后是柔软的靠枕,左右都安置好了小毛毯,面前的案几摆着剔透光滑的茶具,朱棣泡茶的姿态如行云流水般优雅,那袅袅香味随着热气扩散开来,茶枝在杯盏里面打旋,澄黄的液体摇曳着被送到了何玉轩的面前。
子虚是打算窝冬?
何玉轩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万岁这话可真是没道理。
朱棣剑眉微挑,那硬朗冷峻的模样可看不出刚刚调侃的语气,反而是一本正经,若不是越冬藏食,子虚可不比拿那马车做窝。
何玉轩勾唇,眉眼微弯,懒懒地软在靠枕上,万岁这话听起来可有些寂寞啊。
猎人赞同地点点头,掀开案几扑过去,这确实是寂寞啊,寂寞得快要把猎物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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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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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三千更新。
绝了昨天写着写着趴电脑前睡着了,起来真的是肩膀酸痛变成傻逼。
而且我才发现评论不能在前台看了??这晋江是在搞啥东西靠哦,我回头去后台看回复能不能看到。
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本书
何玉轩吐息。
莺哥默默给何玉轩冲泡着茶水, 在意识到何大人的疲懒与以往的状态并无不同后,他虽然还是有些担忧, 但是想想当初在陪都的日子,好似也什么不同。
何大人确实是那种慵懒的性子。
不过
莺哥把泡好的茶盏搁在何玉轩的手边,然后继续默默跪坐在马车门口。
隔着一层车帘,他能听到马晗正在车辕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车夫聊天。
马晗是个闲不得性格,走到哪里都会和人勾搭上闲聊。
莺哥抿唇, 他很犹豫。
何玉轩的脖子上有吻痕。
这已经不是莺哥第一次发现了。
何玉轩常年身边没有妾室相陪, 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莺哥原本担心何大人会孤身一人, 没想到到咳,那女子还挺热情的。
那是曾经莺哥的想法。
可如今在北巡路上, 这吻痕又如何能出行在何玉轩的身上?
莺哥细思极恐。
何玉轩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然后把泡得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对莺哥说道:莺哥, 去帮我把徐玮辰那厮给叫过来。
徐玮辰的马车在后面,要过来还是得花费点时间的。
莺哥下了马车, 匆匆往后面走的时候突然一惊, 莫非
难道
徐大人是
莺哥那奇思妙想暂时还没影响到何玉轩, 唯有徐玮辰在窜过来的时候略有不满,你家小厮咋回事,那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何玉轩敷衍地点了点头,可能是看你不顺眼吧。
徐玮辰:?
你这做主人的咋回事?
何玉轩一拍徐玮辰的脑袋, 把他的注意力给正回来,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徐玮辰眨了眨眼, 嗤笑道:这可真是头一回,你居然还有问题要问我?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在靠近何玉轩的时候突然警觉又坐了回去,你莫不是要坑我吧?
何玉轩:你想的未免太多。
徐玮辰耸肩,毕竟你上次莫名坑了纪纲,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缘由。那张丘还能说是因为你一直盯着的缘故,可是陈瑛到底是为何?
何玉轩懒得去解释这其中可能存在的关系,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如果你死了
呸呸呸。徐玮辰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就差点喷出来,你果然还是在坑我。
何玉轩白了徐玮辰一眼,我是在认真说话。
我也是在认真说话。徐玮辰力图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