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南宫沁不介意,臻言也觉得在洞府里乱翻不太好,因此他需要什么,都是让胜遇去帮自己找来的。
现在的胜遇在小黑屋,臻言就只好自己去仓库了。
仓库里很冷。
明明同样是火山熔浆形成的熔洞,走进仓库的那一刻,臻言就体感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搞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臻言一开始以为是南宫沁特地把温度设定成这样的,然后看见仓库里的物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里哪里是仓库啊,根本是垃圾堆。
只见灵果和书简堆在一起,长剑和绸缎缠绕在一块,兽骨和晶石镶嵌在一堆,看着都有糟蹋东西的实感。
也好在南宫沁的洞府不像是井底的遗迹,室内湿度很低,非常干燥,所以灵果就算放到坏也只是干燥成标本而已,倒不太用担心腐烂的问题。
不过臻言还是无法接受。
作为一个时时要管理好厨房卫生的厨师,臻言觉得这仓库的情况让他头晕目眩。
可臻言也不是做事没有计划的人。
他决定先找出纸和笔还有尺子来,然后慢慢的再整理仓库。
臻言的运气不错,他在垃圾堆里没有翻太久,就找到了一叠符纸还有配套的符笔以及朱砂。
嘶嘶,小厨子对制符感兴趣?
这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问道。
臻言专注于找尺子:不,我只是想要记录一点东西
那你拿符纸干什么?对方递过来一卷玉简:要记录东西,用玉简啊!南宫沁宝贝你宝贝不得了,可不会觉得你浪费东西!
不,这和祖宗无关用纸记录东西,总比玉简好吧!
臻言很怀疑自己单纯用毛笔可不可以在玉石上留下痕迹。
因此臻言下意识的推开玉简,也终于抬头看着对方看去。
好多腿!
臻言反射性的退后了好几步,才看清楚突然出现的,是南宫沁养的那只冰霜六翼大蜈蚣。
这条蜈蚣足足有五六米长,因为雪白的颜色,还有身后六枚冰棱质地的菱形翅膀,远远看去,竟然挺优美的。
但果然是只虫子,放大了还是很恐怖!
喂,你可以变成人形吗?臻言颤抖着声音问道。
蜈蚣看他这样,就发出类似笑声的声音:嘶嘶,不行。
那请离我远一点,最好以后都保持在五米之外的距离!臻言道。
你是小姑娘吗?
没办法,我有密集恐惧症!臻言一点都不想要勉强自己,你一定要这个形态靠近我,以后就别指望我煮任何东西给你吃。
嘶~~你的性格和传说中一点都不一样呢!蜈蚣说道:好吧,我化作人形。
然后它开始融化。
或者说,变形?
臻言记得胜遇变形的时候可漂亮了红色的翅膀遮住身体,少女白色的躯体中钻出,在飘荡的羽毛中,红色的裙摆如同花瓣一般展开,看着像是动画里的魔法少女似的。
但不知道这只蜈蚣是在故意恶心臻言,还是虫族天生就没有美感,它的身体像是剧烈燃烧的蜡烛似的开始融化,密集的腿脚黏糊糊的粘在了一起,慢慢的凝聚出了个人形来。
好在他化成的人形还挺好看。
银白的头发,修长的头发,白色的长袍,还有英俊的脸
等等,这张脸?
你为什么变成祖宗的样子?臻言古怪的问道。
第十九章
没错,冰霜蜈蚣俨然盗版了南宫沁的外表。
不过南宫沁乌发玉肤,加上他喜欢深色的衣服,整个人显得庄重肃穆,有着履至尊而制六合的霸气,只有不惧威严,敢于直视那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才会发现南宫沁的神色表情出乎意料的单纯纯粹。
相形之下,冰霜蜈蚣的化形虽然五官和冰肌玉骨跟南宫沁是一样的,但由于脱去了所有毛发的颜色,加上一尘不染的白袍,乍看起来少了五分威严,多了三分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的气质,可细看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妖邪之气。
盗版就是盗版,果然邪神化了不是吗?
这根本就是侵犯肖像权啊!
臻言看着冰霜蜈蚣这个姿态感觉很不舒服:祖宗知道你化形成他的样子吗?
你觉得他会在意?冰霜蜈蚣反问道。
臻言觉得不会。
再说你们人类都长得一模一样的,化形成什么样子有区别吗?冰霜蜈蚣抱怨道。
那是!人类肯定不如你们虫子长得奇形怪状啊!
臻言发现跟一只冰霜蜈蚣讨论外表问题根本毫无意义,他抽了抽嘴角,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祖宗不是让你们闭关修炼(关小黑屋)去了吗?
说起来,臻言之前还真没怎么跟这只蜈蚣接触过,甚至很少看见它。
南宫沁的三只灵宠,胜遇是奉命照顾臻言的,而黑色老虎一天到晚趴在洞府门口,疑为看门用途,臻言出入都会跟它打个照面。
唯独这只蜈蚣,除了臻言第一天被南宫沁带回来,南宫沁特地让三只灵宠来拜见少主外,臻言也就最近才看见过它几次了。
每次都在和胜遇抢吃的。
臻言这样一想,再看这脱色版南宫沁,就更加觉得违和了。
冰霜蜈蚣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嘶嘶,这里就是在下的巢穴啊!冰霜蜈蚣用南宫沁的外表发出虫子的笑声(?):我下的任务,就是看守洞府内部的宝物。
第一次听说。
而且这些像是垃圾一样乱丢的物品有没有被当作宝物也不太好说。
那么我从这里拿走什么,是不是要跟你报备?臻言问道。
那倒不用,不说南宫沁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就是真的宝贝,无论你想要什么,南宫沁都会给你找来的。冰霜蜈蚣道。
那是因为祖宗很在意他的家人。臻言叹息道。
可惜自己只是个冒牌货。
在意?嘶嘶,冰霜蜈蚣再次笑了起来:真的在意,就不会等到被灭门后追悔莫及了。
臻言闻言,深深凝视了冰霜蜈蚣一眼。
那张南宫沁的脸正露出了本尊不会有的邪气笑容,似乎诱惑着臻言追问下去。
臻言却轻轻一笑。
他曾经在好几个远亲家里寄宿过,其中不乏对他亲切又重视的好人,但如果真的去追究人家家里的内部矛盾,即使真的亲人都会疏远,更别说这种塑料亲情了。
既然不用报备,我就把这叠符纸带走了,臻言不再跟冰霜蜈蚣闲扯,而是把话题拉了回了自己原来的目的上:对了,这里有尺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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