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个避难所内部生态系统极其完美,简直可以媲美真实的地上世界,但似乎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科技退化的因素,机械设备却很复古,属于培训一下,文盲也可以修理的程度。
臻言带着云镜等人进入妖界裂缝的时候,特地没走传送阵,而是带着孩子们从电梯下去,让他们参观了一番妖界裂缝的风景。
云镜觉得那个古老的电梯也很有避难所风格。
也因此,云镜在看见无人机和臻言提供的3D立体施工图的时候,一脸麻木。
她接受了这个设定。
唯有在看见尸晶的时候,云镜很有些恐慌。
她想要警告臻言这是个感染源,又担心暴露出自己的来历。
好在修仙界对感染却不是一无所知。
他们将感染称之为妖气,只有修为高的修士才可以抵抗。
即使是臻言,在筑基期以前,南宫沁也不许他来妖界裂缝的,因为会被妖气侵蚀。
臻言的学生才不过炼气期,自然要做好准备。
臻言让黑虎在工作地点附近布下了禁制,又专门求南宫沁和巫潜画了几张符纸,交给学生们,让他们贴身藏好,还给无人机设置了紧急呼叫功能,才把学生们放进去。
云镜对这一套做法本来有些怀疑。
作为一个芯子接受过科学教育的现代人,她很怀疑几张符纸是不是能保护自己。
不过云镜的仇恨值系统对尸晶一直有感应。
准确的说,任何对她有危险的生物都会导致她的仇恨值上升,会感染的尸晶自然不例外。
但拿着符纸后,云镜发现即使靠近尸晶,她的仇恨值也没反应。
云镜就松了口气。
看来符纸对感染确实是有效果,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即使这样,这个世界其实和末日差不多危险啊!云镜看着那小山一般的尸晶,忍不住嘀咕道,小孩子都要做这种劳工。
云镜倒不是在怪臻言。
她知道没有臻言,这些孩子会更辛苦,包括她自己。
可云镜自认为看透了修仙界的真相以后,却对修仙一途产生了疑问。
如果说先前她觉得自己不用那么着急,在看见尸晶后,她是不敢。
既然妖魔是感染者,那么正道的真仙是什么?
改造人?另一种模式的感染者?
总之到云镜穿越为止,她没有听说过修真者的存在。
她却看过感染者(妖魔)的痛苦。
本来通过尸晶感染上了病毒,□□变异的时候就十不留一,活下来的那个倒是寿命可以超过普通人,但这也意味着这一辈子都要忍受□□变异的痛苦,并且头脑也会被病毒影响,思想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没有理智,沉迷于杀戮和其他欲/望,越来越像是动物。
云镜并不觉得那个还算是人类。
可是成为和妖魔相对的存在,就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
云镜感到很怀疑。
这时候,叫喊声打断了云镜的思考。
组长,我们把木头运过来了!
云镜转过头,看见几个同学操纵着巨大的骨架走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一捆柴火状的木头。
对比大荒修士骨架的高度,这些柴火其实是十米高的巨木。
这些木材不仅高大而且坚硬,表皮和钢铁差不多,在第十一层生长着许多,臻言听南宫沁说,妖魔们用它代替充当监狱的栏杆。
要砍伐这些树木,自然也很困难。
不过有了高达一般的骨架,即使炼气期的孩子们也可以轻松的将这些木头□□,然后运送到妖魔残骸的附近。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将这些木头搭成架子,把妖魔骨骼没有被尸晶凝固住的地方高高吊起,和其他骨骼部位进行分离。
臻言计划将没有生根的部位先卸下来带走,剩下的另外施工。
云镜守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闲着。
她按照臻言提供的3D图纸丈量好地面,在要打桩的位置做好了标记。
看材料送到了,云镜就吩咐道:把木头插到指定位置。
好嘞!对方兴奋的应道,操纵着骨架抱起了一根巨木。
咚
伴随着一声巨响,云镜就看见那根巨木深深的嵌入了土壤之中,比什么打桩机都好用。
云镜的身体跟着抖了抖。
小心别碰到那边的尸晶石了!云镜提醒道。
那些晶石倒是比木桩还硬,即使操纵着骨架也不能将它们砸碎,可云镜就是有心理阴影,不想要靠近它们。
我知道了,组长但是你也不要爬到那上面去啊!
对啊!从高处摔下来怎么办?
组长,麻烦你搭手搬一下那边的木头好吗?
少年们回应道。
他们一如既往的阻止云镜做危险的事情。
云镜叹了口气,却没有拒绝大家的好意,而是老老实实的搬起木头来。
这样下去,才会倒霉死吧!
她看着【仇恨值:1234】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数值跳了跳【仇恨值:1007】。
果然仇恨值又变少了
不对!这是增多了?!
云镜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组员。
少年们正在忙忙碌碌的干活,看起来跟刚刚没什么不同。
而且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似乎不可能一下子增加的差不多200的仇恨值。
还是说,远处有什么人偷偷的在恨我?
比如梓染大小姐之类?
云镜正寻思着,眼睛却不由怀疑的看着在场的组员,试图找出仇恨她的人来,似乎这样比较让她安心。
但叛徒没有找到,她倒注意到了场地边缘处的石碑。
当日臻言先生让他的黑虎很草率的在周围压了几块石头状态的石碑,据说是法阵禁制,不能碰到了,但现在却倒了一块,看痕迹似乎是被拖回来的木头撞翻的。
云镜一阵心里发慌。
你们!都带着臻言老师给的符咒吧!云镜大声的问道。
她同时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个。
还在?
那为什么自己的仇恨值但仇恨值却跳了跳:【仇恨值:567】。
增加的越来越快了!
而云镜的组员们尽管不解,还是汇报道:
我带了!
我也带了!
不过,我记得那谁好像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