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出大門,葉以蘅立刻跟了上去。
「今天這麼早下班,是要去吃飯嗎?」
「我今天租到房子了,是不是很快?就在福緣路的豪景雅苑,離公司很近,坐兩站地鐵就到了。」
「早上我們部門開了周會,領導讓我去負責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一個,我知道你不關心,但我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就是你。」
她跟在他旁邊自顧自地說著,陸嘉望腳步沒有一刻的停頓,繼續往樓下車庫的方向走,像是當她不存在。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同事家的貓跳了上床,那會我睡得迷迷糊糊竟然以為是布魯,早上醒過來,我同事說我昨晚在夢裡喊了你的名字,讓你把貓抱過去,可能是太久沒見布魯,有點想它了。」
「對了,昨天客廳的玻璃碎片清理乾淨了嗎,不然會很危險的。」
「你臉上的傷怎麼還沒處理,會留疤的,我中午去藥店給你買了藥膏,你還是塗一下吧。」
說著,葉以蘅把口袋裡的藥膏拿出來,遞給他。
這會已經到了車庫,陸嘉望的Ferrari Roma就在不遠處,只是,他忽然停了下來,在她跟前站定,目光從眼前這管藥膏移到她的臉上。
他比她高了將近二十厘米,地上的影子籠罩著她,他低頭看她時,葉以蘅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感。
「葉以蘅,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嘉望眼裡淬著冷意,凜冽如冬,每一個字都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沉默了好一陣,葉以蘅才攥著手心,低聲說道:「我沒想怎麼樣。」
「我只是習慣了和你分享每天發生的事,我總覺得我今天下班一回到家,布魯會在門口那裡等我,我會去廚房裡做很多好吃的,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你回家。」
說話時,她一直在觀察他臉上的表情,但的確沒再看到一絲一毫動容的跡象。
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她說什麼都會相信的人了。
「你說這些,你以為我會感動,是麼?」陸嘉望揉了揉眉心,似是已經極度不耐煩:「說實話,葉以蘅,我沒想到你今天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我心裡很愧疚,真的,我知道我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想補償你。」
「補償?」陸嘉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了聲,「你拿什麼補償?」
葉以蘅語塞。
的確,他好像什麼都不缺。
「你希望我怎麼補償,只要我能做到。」
陸嘉望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扼住她的手腕,鏡片下的眼神銳利又冷漠:「我記得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讓你滾,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聽得懂,」她低頭醞釀眼淚,聲音有了哭腔,「但我舍不得你,陸嘉望,我不想和你分開。」
明知道她在演戲,但聽到這句話,陸嘉望眼眶還是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