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沒有見過,怎麼回答你的問題。」康熙說道,自己即將娶的是一個自己也沒有見過的女子,她的性情、面貌自己一概不知。這是做皇帝的悲哀,身為皇家人的悲哀。
「啊?!怎麼這樣啊?」安琪朵沮喪地說,「要是你不喜歡她可怎麼辦?」
「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對於朕來說,只有適合不適合,她適合做皇后朕就選她為後。」康熙淡淡地說,仿佛在訴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安琪朵望著康熙的側臉,沉思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婚姻恐怕也是這樣的,沒有自己的選擇權。隨著年齡的長大,她已經不和之前似得什麼都不懂了,他明白父王把他留在皇宮,是想讓她以後嫁給康熙,好鞏固科爾沁和大清的關係。自己想要和曹寅在一起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但是她不會放棄的。這麼想著安琪朵向曹寅看去,目光溫柔而又堅定。
對面的曹寅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望著自己,轉過頭來,正好和安琪朵的目光相撞,不好意思地避開了。
九月八日康熙大婚當天,一大早皇后的鳳鸞就從索尼府出發,只見一對一對的戴紅纓帽、穿官衣的人,騎著馬舉著旗槍,緩緩地前進著,好半天才過完。接著是一對對備著金鞍玉轡的馬,但沒有人騎,也同樣排著兩行隊。然後是全份鑾駕執事,包括金瓜鉞斧、朝天鐙和各種旗、纛、傘、蓋等,都是成對的,人都穿著校尉衣服,排隊步行。接著就是大鼓和號、喇叭等,奏著樂。樂隊後面是一對對穿花衣的人。後面又都是騎馬的了,有幾對戴頂翎、穿黃馬褂、掛腰刀的,最後有兩個騎馬的人都是翎頂輝煌的,其中一個舉著「節」。後面就是一座有很多人抬著的「鳳輿」。緊靠著「鳳輿」前面有幾對提爐的人穿著花衣,可能是太監。在「鳳輿」後面跟著的又是一對一對騎馬的人,戴著頂翎,穿著長的豹皮坎肩,手裡舉著豹皮槍。還有些佩刀弓矢的騎著馬的官員。這些儀仗,大概有兩個小時才過完。
鳳輿經東華門進入紫禁城,又被緩緩地抬到景運門,太僕寺的普通轎夫就在這大理石台階下最後被撤去了,接過轎槓的太監們莊嚴而謹慎地把鳳輿一直抬到乾清宮前正衝著皇帝寶座的地方放下。從東華門到乾清宮,所經各門門座前後全部鋪設了棕毯,且鳳輿起落的幾處地方鋪設了紅氈。
康熙到太和殿觀看冊立皇后的封冊和金印。接著,他把兩件皇后的象徵物交給欽派使臣,使臣手捧冊寶,眾侍臣尾隨其後,送到後邸。
皇后接到這兩件象徵物,行了跪叩禮之後,乘轎到皇宮。轎前由四位大臣的夫人帶領,轎後有七位大臣的夫人跟隨,她們全部騎馬而行。兩側由侍和內侍護送,皇后的隨從們被恩准通向中宮的御道上行走。
李凱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裡突然有種酸澀的感覺,等儀式結束他就偷偷跑回了院子。
而此時,康熙身著大婚禮服,先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宮中行禮謝恩,接著到太和殿賜皇后親屬及諸王百官宴席。與此同時,皇太后率諸大臣和攝政大臣的夫人們到太皇太后宮中,在那裡設宴招待皇后的母親及其母系親屬。下午六時許,大婚禮以漢族傳統的合卺宴結束。
李凱回來了,就爬到了炕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想著康熙大婚成人,自己有些安慰但更多的還是心酸。難道這是類似於一種嫁女兒或者是兒子娶媳婦的一種心態嗎?
晚上王以誠等人正喝著喜酒,卻發現不見了,於是讓李進朝到屋裡叫他,卻發現他在睡覺,李進朝都蒙了,以為他生病了,趕緊上前查看。
「小全子,你沒事吧?」李進朝從被窩裡把他的頭挖了出來,摸了摸他額頭。
李凱把他的手撥開,坐了起來,見到他,奇怪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還奇怪你怎麼了呢?這喜慶的日子,你不去吃皇上的喜酒,窩在這裡做什麼?」李進朝翻個白眼,無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