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
尤其是眉心一點紅痣,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明麗的光暈。本就生得極美了,如今一笑起來,飽滿的頰邊更是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甜而不膩,讓人不由心醉神迷。
「咱們郡主生得真好。放言京城,不,是整個大周,也無人能及。」便是日日瞧著,冷不丁地,文嬤嬤依然險些看得入了神,張嘴便忍不住使勁兒的夸,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嬤嬤誇張了。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又豈敢稱天下第一美?」話雖這般說,元朝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嬤嬤往後可記得不要在外面說這些話,若是被人聽見了,怕是被人笑話咱們張狂。」
——意思就是在家裡可以隨便說。
文嬤嬤可是看著她長大的,哪裡不了解自家郡主的性子,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嘴裡哄著:「誰敢笑話咱們郡主?況且,老奴說的可都是實話。」
實話嘛。
那最是讓人高興的了。
「這香囊就只剩最後一點了,郡主今日可要繼續?」文嬤嬤問,「不過女紅傷眼,郡主也無需著急。瞧這進度,定能趕在太子殿下及冠之前完成。」
再過兩日,便是當今太子晏長裕的及冠禮。早在許久前,元朝就在為他準備及冠之禮了。晏長裕喜歡古畫,元朝便花費了無數財力物力尋來了失傳已久的名貴古畫。
她還覺得這些不夠,便想著親手為他繡一隻香囊。
香囊乃貼身之物。
晏長裕佩戴著她親手繡的香囊,便也表明他是有主之人了,旁的女子可不能染指。香囊寄託一腔情思,也間接宣誓著主權。
元朝自來都是個霸道的性子,她看上的東西,除非她願意,否則旁人是絕不能碰一下的。若是他人碰了,她是絕不會再看第二眼的。
東西如此,人自然也如此。
「郡主,衛一回來了。」
恰這時,襲月領著一個身著黑衣的侍衛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郡主。回郡主,屬下打聽到太子殿下的消息了。」衛一一進來便行禮道,「殿下今日出門踏青遊獵了。」
衛一是父親衛震給她的侍衛,武功高強,忠心耿耿,辦事能力極強。今早,便被元朝派去打聽晏長裕的消息了。
她瞧著衛一,恍然又回到了前世。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這般好的時節,正是出門踏青的好時候。若是以往,元朝自也早就約著小姐妹們出門了。但這段時間,她卻是日日待在家中,只為了繡一個滿意的香囊。
而在她傻乎乎被繡花針扎手指的時候,她的未婚夫在陪著自己的小青梅表妹陸瑾踏青遊玩,好不悠哉。
猶記得當她得知此事時,帶著滿腔憤怒和委屈去尋晏長裕,只為要他一個解釋。她那時多傻啊,只覺得,只要晏長裕告訴她,他與陸瑾清清白白,她便信他。
可那男人只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我與陸瑾沒有關係,你若在意,盡可放棄這樁婚事。」
他甚至連多解釋一句都不屑,明明白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其實真算起來,晏長裕還真未騙過她。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他一直都表達的明明白白,是她自己看不清,是她太自視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