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忍不住道,「您的身體本就還未痊癒, 陳侍衛也說了,不能勞累,不能多思,需要靜養才行。」
按理, 以殿下現在的身體,他們今日也是不應該來參加這場賞花宴的。只是殿下一旦做下決定, 無人能改變, 無法,常文便只能提著心跟上。
如今瞧著, 只覺無比後悔。
早知……早知就是以死相諫, 也要殿下留在皇莊好了。若是如此,殿下也不用生受這一遭。
便是早晚要來一次, 至少也可以等殿下身體好一些了再說。
他們今日來參加了公主府的賞花宴,給外界傳出的信號便是殿下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如此自然得往宮中走一次。
可殿下的身體,常文心中憂慮更甚了。
他不知道殿下方才怎麼了,仿佛是心髒疼,為什麼心髒會疼?難道是有什麼隱傷不成?
「先去拜過衛陽大長公主。」
晏長裕嗯了一聲,沒有反駁常文的建議。
見此,常文稍稍鬆了口氣。
衛陽大長公主雖然看著還算年輕,但實際年齡到底不小了,況且她輩分又高,陪著其他人逛了一會兒,她便離開了。
有她在,其他人也玩不盡興。
聽聞太子來了,衛陽公主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讓人把晏長裕請了進來。
即便有腿疾,走起來難免有缺陷,但是晏長裕一路行來都面色如常,沒有讓任何人攙扶。若不去注意他的腿,只以為他與正常人無異。
「太子怎麼過來了?」
衛陽公主站了起來,親自前去迎。
「見過姑祖母。」晏長裕向她行了一禮,淡聲道,「時辰不早了,孤還要進宮拜見父皇母后,所以特來向姑祖母辭行。」
聲音雖淡,禮儀規矩卻是一處不差的。
他能特地前來向衛陽大長公主辭行,也表明了重視,給足了公主府臉面。
「是該回宮瞧瞧你父皇。」衛陽公主笑起來,「既如此,那本宮便不留你了。」
晏長裕點了點頭,又說了兩句客套話,正要轉身離開,衛陽公主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太子可見到了元朝?」
聽到這個名字,晏長裕身子微頓。
「姑祖母為何這般問?」片刻,他才不動聲色地說,「孤今日前來,是為了姑祖母的賞花宴,不是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