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十字架是佟國維某日探望佟意兒時落在她桌上的,卻直到今天才被佟意兒發現。拿著這個雕刻著受難耶穌的十字架,佟意兒陷入沉思,“湯……湯若望?”
佟意兒猜對了,此時此刻的佟氏一族,的確陷入了天算案中,危機重重。
“湯若望熬不住酷刑,已經全招了。”
此時此刻的皇宮大內,是四大輔臣的天下。鰲拜拿著刑部遞上來的湯若望供詞向其他三位輔臣展示,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佟國綱的族兄佟國器,過去為官期間沒少給教堂資助銀子,更慫恿佟國綱兄弟在家搞什麼‘禱告’——堂堂國舅爺的府邸,竟然私設教堂!大伙兒說說,可笑不可笑?”
“可……可笑!太荒唐了——索公,您說是吧?”
第一個答應的人是遏必隆,他的女兒塔娜明年就要參選皇后了,自打鰲拜告訴他佟家有這個把柄,他就盼著東窗事發的這天。
“唔……唔——”年齡老邁是索尼掩蓋心機的絕佳擋箭牌,他裝作已經很疲憊地樣子閉目養神,打了個呵欠方道,“蘇克薩哈,你怎麼看?”
“我……我沒啥說的,您說了算。”蘇克薩哈跟誰都不對付,即將到來的選秀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只想安心看戲,若是其他三個輔臣為了皇后的事打起來,他正好可以坐收漁利。
“佟國器,不能不追究,但是不要連累慈和太后的兄弟。”索尼咳嗽兩聲,拍了拍大腿緩緩站了起來,睜開眼睛看著鰲拜道,“鰲公,這樣辦,行嗎?”
“都聽……聽您的。”鰲拜嘴上唯唯諾諾,卻忍不住嘟著嘴沖遏必隆擠眉弄眼。索尼的女兒嫁給了佟國維,他當然不會太為難佟家。
“唉,族兄還是得進京受審,我去你阿瑪那兒求情,他老人家根本就不見我。”
佟國維為佟國器的事跑了一天毫無進展。回到家中的他仿佛泄了氣的皮球,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趟,絕望地望著天花板,“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怎麼辦啊……”
“要不然,我去求阿瑪?”赫舍里氏從未見過如此喪氣的佟國維,“他不見你,可總得見我罷?我可是他親閨女——要麼我再把婉兒帶去?”
“打住打住!”佟國維一個猛子坐起來,連連擺手,“你不會不知道噶布喇的女兒也要參選吧!讓她倆見面,不是存心給你阿瑪添堵麼?”
“那……帶意兒去?”赫舍里氏這樣說,佟國維也不好反駁了,只躺回去繼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