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一眨眼你都跟著我十年了——再過幾年,該給你許個人家了。”得知康熙並未因為再度見到靳輔而發怒,她便知此次靳輔官復原職有望,一時把心放回肚子裡,笑著躺坐下來關心起玉衡的終身大事,“也許這一路上就能看到合適的,留在江南也是好事呢!”
“玉衡不樂意嫁人,只想跟著娘娘和兩位小主子。”聽佟懿兒說要將自己許配人家,玉衡一時便不知所措了,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與佟懿兒他們朝夕相處的日子,心裡除了照顧好佟懿兒沒有其他念頭。
“你這話是怎麼說的——”連累了如吉不能正常結婚生子,佟懿兒心裡已是過意不去。如今玉衡竟又說要陪佟懿兒一輩子,這是她萬萬不能領受的,“主僕一場,原是我們的緣分,可要是因為我連累你終生不嫁,那可是我的罪過了!你千萬不能這樣想,萬一哪天緣分來了,你擋都擋不住的!”
這番話說起來的確是佟懿兒的肺腑之言,當初佟懿兒剛來到這個時代,以為自己絕不可能愛上那個歷史上多妾多子的康熙,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可見話不能說得太滿,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即使是穿越而來的佟懿兒,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娘娘教訓的是,奴婢……奴婢順其自然就是了。”聽佟懿兒這樣說,玉衡終究還是服了軟,她內心深處當然也渴望著能有一位如意郎君,只是她從不相信這麼好的事有朝一日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遇見佟懿兒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你們主僕倆在說什麼體己話呢!”玉衡正打算將藥盅收拾出去,康熙已與大臣們談完話,滿面春風地進屋來了,顧問行撩了帘子讓康熙低頭進來,正撞見紅臉低頭的玉衡,不由打趣道,“怎麼臉這麼紅!”
玉衡當然不想讓康熙現在就替自己指婚,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彎了彎身子便匆匆出去了,倒叫康熙看著她的背影不明就裡。
“我不過是跟她說她遲早要嫁人,她便嚇得跟什麼似的。”佟懿兒見了玉衡羞澀的樣子卻止不住笑,起身迎上去福了福,“瞧著您滿面春風的模樣,外頭的事有著落了?”
“那幫大臣現在總算肯承認靳輔也是個治河能臣了——開駱馬湖口引水入海,確實是最有可行性的治河方案。”先前因為納蘭明珠的事,郭琇等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連累了明珠舉薦的靳輔,現在事情過去了一陣,大家也終於發現靳輔的辦法確實有效,康熙將他官復原職也是順理成章了。
“那……淹沒農田的事,可還有人提了?”佟懿兒替康熙脫去帽子,輕聲細語問道。其實所謂淹沒農田不過是當初反對靳輔的人提出的一個反對藉口而已,事情原本就沒有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