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朕聽聽看。”
“此次松貞有孕,是兒臣與她的第一個孩子,兒臣……兒臣希望這些日子能夠陪伴在松貞左右,倘若離開京城,多少會有些不放心。”胤禛知道康熙一向對他寄予厚望,若非他主動提出要求,康熙是多半會欽點他出去歷練的。等到旨意下來,胤禛再提異議恐怕就有些不合適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皇嗣是大事,不容半點馬虎。”康熙低頭沉吟半晌方道,“原本朕擬定的隨駕名單之中的確有你,現在松貞既然有孕,你便與保成一道留守京城也好——京中事務亦有不少,要處理好也著實不易,你要好好鍛鍊。”
“兒臣多謝汗阿瑪成全!”雖然松貞的阿瑪費揚古必須隨駕征討準噶爾,但聽到自己可以陪伴松貞左右的消息,胤禛為妻子懸著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他終於有了成為松貞依靠的機會。
“這回你汗阿瑪把胤禛換成了你,你可知是什麼緣故麼?”隨駕親征的旨意下來,胤俄垂頭喪氣地往永壽宮向和卓請安,和卓見兒子一臉頹唐,自然十分不滿,斜倚在貴妃榻上輕蔑地問了一句。
“因……因為我比四阿哥能射箭!”胤俄雖不願意去塞外吃苦,但聽到和卓將自己與胤禛對比時,他倒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你倒是好意思自誇!”恨鐵不成鋼的和卓將桌上的一串佛珠狠狠摜到地上,指著胤俄的鼻子怒道,“人家……人家的福晉頭回有孕,心疼自家媳婦呢!你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麼?”
“那四阿哥就是個兒女情長的孬種,有什麼了不起的——”胤俄的膝蓋雖然彎了下去,但是他的心裡卻總免不了嘀咕,“女人嘛,不就是玩玩的……”
“這話你也就當著我的面敢說,當著你汗阿瑪的面,你敢說半個字麼?”和卓心中只恨自己怎麼生了這樣一個兒子,喘著粗氣,連發脾氣的力氣也沒有了,“總是這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將來還想不想替額涅爭氣了?”
“好好好,我乾脆就跟噶爾丹那廝打一架,提了那賊寇的首級回來讓大家刮目相看!”長期被和卓與札克善寄予厚望的胤俄實在是不勝其煩,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大的本事,卻一再被人賦予這樣或那樣的期待,索性就說起大話來。
“說狠話誰不會啊,只看你做不做得到了!”和卓知道胤俄到了前線是絕對要做縮頭烏龜的,面對這樣一個幾乎無藥可救的兒子,她忽然好希望自己是一個男人,直接上場為鈕祜祿氏一族爭一爭臉面,也比期待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忽然開竅要靠譜得多。批評夠了,和卓起身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向胤俄說道,“額涅能替你爭取的,一定會替你爭取,只求你不給額涅惹事幫倒忙,就是鈕祜祿氏的列祖列宗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