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瑪真會起名字,我喜歡!”胤祥閱覽完康熙寄來的家書,恭恭敬敬地將信原樣折好雙手奉還與佟懿兒道,“汗阿瑪還惦記著咱們兄弟的學業,勞煩您回信告訴汗阿瑪,孩兒一定好好跟著法海師傅長本事!”
“你知道這‘初霽’的出處麼?”佟懿兒莞爾一笑,將木匣重新鎖好,忍不住提示胤祥一句,“難道你不覺得這兩個字似曾相識?”
“嗯……孩兒想起來了!”思忖片刻,胤祥興奮地拍了拍手掌道,“汗阿瑪的御製文集裡有一首詩,叫……《舟中書懷》,其中一句是‘寒盡梅中初霽雨,詩成洲上忽聞鶯’!”
“記性不賴嘛!你知道這詩是在哪兒寫的麼?”佟懿兒摸了摸胤祥的額頭,前塵萬事浮上心頭,不由令人百感交集。
“孩兒猜想……詩句里提到的‘聞鶯’,應該就是杭州西湖著名的‘柳浪聞鶯’吧?”這樣的小問題當然難不倒博聞強識的胤祥,他只需略一回憶,便能猜出個七八分來了,“汗阿瑪曾在康熙二十八年題過‘柳浪聞鶯’的御筆,想必此詩也是當時所作。”
“我們的胤祥還真是聰明——說起來……你當年就是在江南出生的,一晃都快十年了,也該帶你回去看看。”佟懿兒看見康熙信中寫的這個名字,料想康熙一定回憶了康熙二十八年的那場短暫的別離。雖然信箋的空間有限,但佟懿兒與康熙心有靈犀,自然也一起回到了那個時間點。眼前的胤祥已經平安長大,佟懿兒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聽四哥說,額涅當初為了保護孩兒不被索額圖所害,所以才在江寧生下孩兒是嗎?”多年以來,佟懿兒從未刻意與胤祥談起這個話題,但她猜想他遲早會知道,因為胤禛會慢慢告訴他。
“對,玉衡姑姑與佟國器大人的恩情,你要永遠記得。”佟懿兒在一張紫檀木鏤空雕花圈椅上緩緩落座,牽住胤祥的手道,“為了保護你們,額涅和你們汗阿瑪願意做任何事。就算有些曲折過程,什麼都會過去的。”
“額涅不用擔心,等孩兒和四哥長大了,就可以保護您了!”胤祥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露出兩顆小虎牙道,“等有機會,孩兒一定去江寧好好給曹大人、佟國器大人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