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來是天大的好事,可這孩子不知打哪兒聽到消息說四阿哥也封了貝勒,府邸卻比他的大,昨兒來臣妾這兒大鬧了一場,氣得臣妾……咳咳——”和卓一口氣說明原委,忍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喘。佟懿兒吩咐宮婢端了茶水來,親自餵和卓喝下。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妹妹何必置氣呢?”佟懿兒這下心裡知道和卓是故意演戲給她看了,她一個如此在乎面子的人是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吃虧的。佟懿兒當即大度表態道,“回頭我跟四阿哥說一聲也就是了,他這個做兄長的原本就該讓著弟弟才是。”
“不……不必了皇后娘娘——”和卓料想以佟懿兒的性子她必會答應,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答應得如此爽快,忙客氣道,“原本也不該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叨擾您的,只是偶然聊起來……娘娘您不必放在心上——”
“要是四阿哥不讓,這事在八阿哥那裡始終是個心結。本是同根生,結下冤讎來可就是我的過失了。妹妹放寬心,這事兒交給我。”佟懿兒扶和卓躺好,又吩咐宮婢們好生照料,方才離去。和卓望著佟懿兒依舊風姿綽約的背影,心中有一絲喜悅,又有一點兒不甘心——如果她也有一個懂事的兒子,也許現在就不必這般示弱於人了。
“給四阿哥請安!”自佟懿兒向胤禛說起縮減府邸占地的事後,胤禛心裡雖然明白道理,可終究總覺得有些荒誕,頗有些不快。這日正在國子監門口散步,忽見前頭有一英俊的青年男子向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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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總覺得面善,可我實在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抱歉得很呢!”胤禛一面沖青年點頭致謝,一面仔細打量他。只見青年足踏黑色千層底布靴,身著銀灰色淨面錦襖,頭上戴著紅穗藍緞瓜皮帽,通身的官家公子氣派。眉清目秀,一看便知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
“四阿哥貴人多忘事,兒時我曾隨家父去過一次上書房,想必四阿哥已經不記得了。”
“哦……你是張英大人的公子張廷玉,對吧?”胤禛思忖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手掌道,“這麼多年不見,真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