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像我因為噶爾丹的所作所為而背棄家庭一樣,對吧?”索寧撫摸著胤礽留有一點天花淡紋坑坑窪窪的臉,並沒有被胤礽的話驚訝到,“我只是那個讓你有勇氣下定決心的人,你需要一個理由說服皇上。”
“為你放棄,是值得的。”胤礽吻了吻那張吐出字字珠璣的唇,溫柔道,“遇見你我才知道,人原來可以這樣勇敢,可以完全和過去的生活說再見,只要我覺得值得。”
“如果沒有遇見你,也許我看到噶爾丹罪有應得的那一天就會去死了——在遇見你之前,我所有的愛都隨姐姐而去,只剩下恨。”索寧靠在胤礽胸前,無比激烈的心跳震得她耳膜發熱,“那天你跟我如此坦誠以待,我忽然找到了同類。在那一瞬間,我忽然很想用自己的餘生去呵護你,這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相信我,我們的未來會好的……”索寧的話讓胤礽一時間熱淚盈眶,他知道他們此生註定應該屬於彼此,這就是他的此生唯一。
“靖月,你在這裡做什麼?”一直替胤礽與索寧“把風”的靖月正百無聊賴地咬著一根狗尾巴草打盹時,忽然被一聲清脆的呼喚驚醒,睜眼看時,卻是身著藍色蒙古袍的榮憲公主正笑盈盈向她走來。
“沒……沒幹什麼——啊,巴林的天空真藍啊!”還好草檔子裡刮著風,靖月再故意拉高嗓門,榮憲公主便完全忽略隱蔽其間的胤礽與索寧了。
“是啊,草原風光可好了,草原的漢子更好!”靖月與策凌的情投意合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榮憲公主替靖月理了理吹亂的髮髻,一面開起她的玩笑來。
“是……是嘛——我倒沒覺得,想必寶音姐姐應該深有體會吧?”靖月一面答話,一面掩護著胤礽與索寧“撤退”,直到目送他們遠去,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我想,你是汗阿瑪和皇后額涅的掌上明珠,大約他們也不至於捨得把你送到喀爾喀去——那可比巴林離京城遠多了!”榮憲公主雖然也注意到了胤礽,但她沒有戳穿,只是拉著靖月往自己瓦屋中去,“策凌年紀輕輕就敢與阿努可敦決戰,想必未來必能成為汗阿瑪手下一員大將的。”
“寶音姐姐,你說……難道未來還會有戰爭嗎?”進了榮憲公主的營帳,靖月抬頭用憂慮的眼神望向榮憲公主,並不著急坐下。
“你是害怕他出事對嗎?”榮憲公主摸了摸靖月圓潤的臉頰,不再玩笑了,“我也希望以後不要再有了,可是萬一再度發生,咱們也不能害怕——咱們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他們是黃金家族的子孫,都不能輕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