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提議好啊——胤禛,你覺得怎麼樣?”康熙拍了拍手掌,低頭沉思片刻,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神采,似乎茅塞頓開。
“兒臣以為三哥說的話切中要害,而且這個方案的確是可行的。”胤禛心裡雖然也有類似的想法,但他知道現在應該給長他一歲的胤祉這個機會,因此只是朗聲附和道,“一旦將官家子弟與貧寒學子分開錄取,也就給了寒門子弟更多上升空間,此實乃得民心、順民意之舉。”
“這樣,你們回去擬個摺子呈上來,朕讓吏部的大臣們都議一議。”康熙頻頻頷首,顯然對兩個兒子的表現十分滿意,“朕就不留你們用膳了,回去商量商量怎麼擬摺子罷!”
“兒臣遵旨!”康熙的肯定使兩位阿哥一時精神百倍,這件事如果順利推進,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即將告退之時,胤禛方想起還有一份新擬的官員名單未曾上呈,連忙將摺子從袖口取出遞與康熙道,“這裡是新擬的一份官員名單,請汗阿瑪過目。”
“孔尚任?這個孔尚任如今惹出了這等事,還是讓他回家寫戲去吧,他不適合在京城當官。”孔尚任的名字使康熙不禁眉頭一皺,將奏摺擱在案上後,康熙只淡淡說了一句,胤禛與胤祉便什麼都明白了。
“既然考中了進士,那從今往後咱們便都是皇上的臣子了——為咱們的‘同事之誼’舉杯相賀!”波折平息,這日胤禛便讓松貞備下酒菜,特意恭賀兩位好友登科。
“四貝勒您說笑了,奴才哪裡敢跟您這樣的天潢貴胄互稱什麼‘同事’啊!”年羹堯經此一劫,竟然還能高中進士,這對他而言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好事,他不由將身子往前欠了欠,顯得十分謙卑。
“亮工以後在我面前千萬不可再自稱什麼‘奴才’了,你是皇上的大臣,可不是我的奴才!”胤禛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亦向張廷玉叮囑道,“你們從來都不是四貝勒府的人,我胤禛只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們做朋友的,這一點,日後你們在朝為官一定要記清。”
“廷玉記住了,四貝勒放心。”自幼看著父親張英如何在朝為官的張廷玉自然瞬間明白了胤禛話里的意思,立刻作揖表示認同。
“四貝勒的話,羹堯記住了。”和胤禛一同讀書數年的年羹堯在心裡早已把胤禛當做了自己的“主子”,但“主子”現在不要他以“奴才”自稱,他也不得不點頭稱是。
“唉,說起來——當年要不是亮工出面替我作證,證明八阿哥偷了我射的鹿,那可就鬧了大笑話呢!”幾杯酒下肚,胤禛不由想起那些童年趣事,內心感慨萬千,“如今我倒救了你一回,也算是還了你當年的仗義之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