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頫不過就是一個包衣奴才的兒子,有什麼資格在朝堂上說三道四?”濟蘭出身正兒八經的滿洲官宦人家,對曹寅這樣的包衣奴才自然是十分鄙視的,“他說的話皇上也信,我看也真是邪門兒了!”
“額涅說的是啊——那曹頫與曹頎沒有一官半職,這回竟也跟著去送親,您說這究竟是汗阿瑪的意思,還是皇后、十三阿哥的意思?”胤禟見話題終於引到了“正軌”上,一時來了精神,因為自己也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
“這還用問?”胤俄一面抓起一隻羊腿啃起來,顧不上擦去滿手滿嘴的油水搶答道,“八成是十三阿哥想要做後起之秀,所以求著皇后讓自個兒的伴讀跟出去啊!真看不出來,這小子年齡不大,野心可不小!”
“皇后是個厲害角色,現在看來,她生的這個兒子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啊……”看著面前這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再想想承乾宮裡尚未分府的胤祥,一向對未來充滿信心的濟蘭一時仿佛看不到希望。
“宜妃額涅您也別太著急了,咱們……咱們不是還有秦道然先生麼?將來總還有機會對付十三阿哥的!”在胤俄眼裡,胤禟門下的秦道然似乎就是神話傳說里能幫他們解決一切困境的活神仙,能讓胤俄一直保持著近似於盲目的樂觀。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濟蘭喃喃自語了兩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懿兒,今年的七月十七原本是二哥的五十一歲壽辰,但是之前二哥病著,後來朕又出塞外去了,所以朕想……是不是在中秋的時候給他補辦一個壽辰?”入夜康熙與佟懿兒共枕而臥,閉眼之前康熙忽然想到一件很要緊的事,吻了吻佟懿兒的耳垂輕聲問了一句。
“您要是不提,懿兒還正想建議呢!”佟懿兒心裡一直惦記著裕親王的事,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康熙提及合適,現在康熙主動提起,她自然樂意操辦,“今年裕親王度過一難,身子漸漸康復了,是該好好熱鬧熱鬧才是!”
“不如……就在二哥的府邸里辦個宴會熱鬧熱鬧吧!也甭請太多人了,幾個孩子們過來作陪祝壽就好。”佟懿兒思量了好些日子,自然早已胸有成竹,“南府的伶人也可以請來唱幾齣折子戲,裕親王不是最喜歡孫猴子的打戲麼?”
“嗯,這事兒你去安排就好。”康熙聽佟懿兒已經把大部分的事情思慮周全了,便點頭表示贊同,“朕還想送給二哥一個驚喜,這事兒恐怕也要懿兒你操心一下。”
聽了康熙的吩咐,佟懿兒忽然想起了穿越前在康熙的詩集中讀到的一首詩,會心一笑。
“十三阿哥……奴才、奴才恐怕不行吧!”轉眼到了八月十五,早早被胤祥偷偷帶到裕親王府後院的一株巨大的梧桐樹旁坐著的曹頫拿著紙筆坐立難安,“奴才雖然擅長繪畫,可可也從沒有給皇上畫過畫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