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逃不過你的束縛,嘴上總得占占便宜是不?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小小插曲罷了,平日裡除了學畫時的必要交流,其他時間我們完全不會溝通。
日子又很快轉向雍正四年三月,彼時初春,萬物復甦,院子裡種的花草們又鮮活起來,平安也已經八個月了,表情豐富無比,肉乎乎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我的畫畫水平也與日俱增,雖然還算不上好,但已能抓住平安的三分神態,畫稿亦越疊越高,不管好的差的,我都將其裝訂成冊,心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帶走它們。
可是漸漸地,我發現事情完全偏離了想像之外。
某日早晨,我比往常醒得早了一些,起床準備叫瞳兒打水來洗漱,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外看守的兩個丫鬟在那兒竊竊私語。
本來我是對別人的悄悄話不感興趣的,但它們好像提到了三爺。
現在的三爺不就是弘時麼?
所以我趕緊將耳朵貼在門縫間林生聽了下去。
“真的麼?三爺被撤去黃帶子了?”
“是啊,聽說萬歲爺還將他貶給廉親王為子,皇上的心可真狠吶!”
“噓!你小聲點!讓杜姑娘聽見可就完了……”
她們再說什麼我已聽不清了,因為我的雙耳早已一陣轟鳴,心也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是了,我想起來了,現在是雍正四年三月六日,而早在二月十八日,弘時就被撤去黃帶。
我卻因這段時間沉迷於畫畫完全忘了這件事!
更過分的是,弘曆居然什麼都沒說!
越想越氣,再也顧不上洗漱和換衣服,猛地拉開門,不管門外的丫鬟們作何反應,我便直直衝向弘曆的臥房。他昨天剛教完我畫畫,我知道他在。
他的房門口無人看守,自然也無人阻攔我,所以我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估計聽到響動,他立即從床上驚坐而起,一看是我,表情更驚訝了:“杜歆然!你一大早闖進來幹什麼!”
我向來開門見山:“弘時被撤去黃帶子這件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你怎麼會知道?”他盯著我,有一瞬間的詫異,但很快又恢復凌厲。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