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弦意笑着说:我从未去过清源山,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话不能乱说,祝淮表情严肃,但凡出门,都不要说这种一立就倒的FLAG。
宋弦意:?
祝淮:咳,为师的意思是,话不能说满,什么事都不是完全顺利的。
宋弦意恍然大悟:弟子受教。
又装了波逼。祝淮汗颜,他也不想的,看了这么多年小说,他最了解这种套路,凡是主角出门就没有顺利一说,更何况这次可是男主和女主同行,危机双倍。
祝淮瞧了眼谢赦,倒也不担心。
主角都有光环,虽有波折,但也一定不会有事,届时只需要让主角迎难而上就好,他这个师尊在主角面前通常都是摆设。
正想着,谢赦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偷看被抓个正着,祝淮对他微微一笑。
原本淡雅清冷的人儿笑起来,就连眼眸都带上星星点点的光彩,仿若天降初雪般美到极致。
谢赦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面上表情不显。
因谢赦和宁九还没有佩剑,不能御剑飞行,祝淮想了想:我们走到有人的地方买辆马车,这样快些。
镇子虽热闹,却没有卖马车的生意,他们只能再往上游走。
清源山在这片大陆的东南方,他们距离那里还有点远,若只算脚程大概需要五六天的时间,按清源山弟子的说法,大长老应该还能撑上半个月,所以时间是足够的。
祝淮他们在天黑前走到一片树林,眼看今晚之前大抵是走不出去了,便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
宋弦意甚至都已经找好了一棵落脚的树,祝淮却说:要下雨了,再走一走,前面应该会有废弃的屋子。
师徒四人再走一阵,果见树木丛林间,有一座荒废的破庙。
宋弦意惊讶道:师尊神了,这您都能预测到?
祝淮微笑,主角出门规则第二条,要是碰上树林之类人迹罕至的地方,通常都会有破屋子破庙等可供休息的地方。
要是幸运的话,说不定里面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座破庙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外表破败不堪,庙里也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神像上的灰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屋顶破了个窟窿,但好歹还能遮风避雨。
四人刚一进入,外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谢赦将一处打扫出来,请祝淮移步。
麻烦你了。祝淮坐下,看了眼外面的雨,说:雨下得这么大,不知道还没有人过来避雨。
谢赦说:自进入树林就没见到其他人,应当不会有了。
祝淮笑着看他:不一定。
谢赦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瞧了眼师尊,没说话。
宋弦意掏出火折子生起一堆火,几人坐在火边,偶尔说上几句话。
宁九走了一天有些困了,伏在祝淮的膝上昏昏欲睡,一边却还要说话:快点到清源山吧,我再也不想出远门了。
宋弦意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听师姐讲故事的时候,我们小九可不是这么说的。
宁九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眼前是一副温馨从容的画面,谢赦抿抿唇,起身:我去外面守着。
祝淮看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用,今晚我来守夜,你们去睡吧。
谢赦摇头:我陪师尊。
宋弦意带着宁九去休息,祝淮打坐凝神,谢赦坐在距离师尊一步远的地方,偶尔抬头看一眼师尊。
谢赦不敢看太久,怕师尊发现。
外面的雨没有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有风从头顶的窟窿里吹进来,凉飕飕的,吹得庙门吱呀乱响。
谢赦起身去把门关上,回身见师尊已睁开眼睛,正看着自己。
脚步不自觉地就放缓了,他慢慢地走回祝淮身边。
祝淮说:仿佛没见过你穿新衣服。
那天给他买的新衣,祝淮至今都没见他穿过。
谢赦说:徒儿想入清源山那天再穿。
祝淮舒展眉头:不用,入清源山后你就是那里的一份子,自有你的亲传弟子服,想穿也没机会了。
谢赦愣住,原来师尊不止是去看大长老,还打算往后就留在清源山了。
那从今往后,他也是清源山的内门弟子了吗?
谢赦犹豫了一下,道:可大长老曾经说过
你真以为大长老不久于人世?
谢赦睁大眼睛:师尊
干净漂亮的脸上出现几分吃惊,水润的唇也微微张着,祝淮忍住掐他脸的冲动,说:这是你师祖想骗我回去,编出来的理由罢了。
太可爱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祝淮忍得难受,干脆别开眼不去看他,故作深沉:当年我离开清源山,确有冲动之处,你师祖骗我回去,而我今日选择留下,只是互递台阶而已。
祝淮记得书里有写过大长老可是活到了最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狗带。
况且他也不是傻子,清源山这种好靠山,当个五长老不香吗?
谢赦:原来如此。
以后你在清源山学习,得到的资源也会更多,祝淮慈爱道,为师对你期望颇深,你能做到让为师满意吗?
谢赦抬头,看着师尊温柔期许的目光,心中像是有了莫大的力量,点头道:徒儿定不负师尊。
祝淮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两人朝门口看去,是几名身着黑袍烈焰服、面带鬼怪面具者踢门而入。
祝淮微微蹙眉。
对方敌意太过明显,恐怕来者不善。
作者有话要说:谢赦:徒儿定不负师父
后来,祝淮:你负我吧负我吧!!!
第6章
空气中的硝烟味浓得呛人,几人面具之下的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祝淮与他们面面相觑,没等哪方先动手,谢赦已经挡在他的身前。
师尊且安,徒儿来解决。
祝淮非常感动:小心点。
男主就是有魄力,这时候都知道保护师尊了。
谢赦点头,正要赴战,祝淮把乱雪塞他手里。
谢赦震惊:师尊,这是您的佩剑!
祝淮:去吧,没有剑怎么行。
通体银白的乱雪在谢赦手里震鸣两声,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又像是不满他的作为。
祝淮称赞:不愧是我的剑,已经闻到血腥味了。
乱雪:
谢赦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觉得手里的剑沉甸甸的。
他捧起剑,神情郑重:徒儿会保护好乱雪。
祝淮点头。
谢赦起身,面向门口的几名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