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月青想起什么,微微皱眉:原来凤儿这孩子弄坏的是你徒儿的剑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改日我就带他来向你们正式赔礼道歉。
他刚回来就听说薛凤和长老的一个弟子在课上打起来,还把人家的剑也弄坏了,本想从重阳殿出来再去处理,没想到就是祝淮的徒弟。
符月青看向谢赦:十分抱歉,凤儿他性子冲动,若有冲撞之处还请你原谅他。
他的态度很诚恳,和他的长老身份一点也不相符。
谢赦沉默地点点头。
纵然那竹剑仍是他心头的伤疤,但如今一介长老都放下面子请求他,他也不是那样小气之人。
符月青对谢赦笑了笑,继而转头问祝淮:对了,你说你要炼制
话还没说完,符月青眼睁睁看着一个手掌啪叽一下盖在自己嘴上,阻止自己往下说。
他愣住了,用震惊的眼神瞅着祝淮。
祝淮对他使眼色,搞什么,他还要制造惊喜的呢,现在就暴露是不是太早了点。
眼前的场景稍显混乱,谢赦的脸上也透着微微的诧异,祝淮对他笑了笑,胡扯道:刚刚有个虫子飞进四长老嘴里,我给他拍拍。
好在符月青及时懂得了他的意思,在祝淮松开他时,点头道:没错,幸好霜雪尊救了我,万幸,万幸。
谢赦沉默片刻,表情极淡,也不知道信没信,慢慢道:那师尊和四长老谈事情,徒儿就先退下了。
祝淮连连道:好的好的。
看谢赦走开,祝淮才松口气:抱歉,刚才一时情急。
符月青笑道:原来是要给你的徒弟一个惊喜。
是啊,祝淮应道,生活总要多点情趣嘛。
符月青若有所思:倒是个新鲜的说法,有机会我也试试有情趣的生活。
他展眉:你先带我去看看罢,兴许我能帮上忙。
四长老客气了,有你在我简直如虎添翼。祝淮微微侧身,领他进自己的房间。
请。
符月青颔首,跟随在他身后。
谢赦其实未走远,手下做着活,心思却全在不远处的师尊身上。
这会儿刚抬起头,就见师尊与四长老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内,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谢赦:
作者有话要说:谢赦:要想生活有情趣,头上必须带点绿。
*
四长老是神助攻,多的不说了哈哈哈哈,爱你们
第26章
有了符月青的帮忙,祝淮停滞许久的进度果然有所进展。
他不但理论知识丰富,连实践经验也很充足,三两下就点拨开困扰祝淮很久的问题。
祝淮崇拜道:真是多亏四长老了,否则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攻克难关。
符月青微微一笑:太客气了,霜雪尊唤我月青吧。
那敢情好,祝淮笑了,你也别叫我霜雪尊了,叫我
阿淮。
祝淮愣了一下,对上符月青坦荡温和的目光,展颜道:行,就叫阿淮吧。
祝淮给谢赦炼制的这柄剑,通体呈紫黑色,因为还没有注灵,看上去还是暗沉沉的,没有光泽。
之前祝淮卡在剑身的符纹上,这是注灵前极为重要的一步,被符月青一提点,他才知道该怎么做。
有了符月青这个经验丰富的炼器前辈在,他估计再不出半月,这柄剑就可以完工,到时他再选择一个好的时机送给赦儿。
因为进度喜人,祝淮连日萦绕在眉宇间的忧愁也无影无踪,心情大好地和符月青闲聊起来。
符月青打量着这件雅室,称赞了一句:简约但不失雅意。
祝淮对装扮房间一向没什么概念,他的雅室都是谢赦在打扫,之前空缺的地方都被他挂上了字画,桌案上的瓷瓶里还插着他下学途中采摘的野花,每日都要更换。
此时听符月青夸赞,祝淮有荣与焉,笑着道:是我徒儿做的。
符月青有些惊讶:看不出来,他将这些微末细节都放在心上了。
的确,相比起旁人,谢赦总要更加细心和敏感。
说了一阵子话,符月青提起在外遇到的一桩事:掌门派我去考察下一年的招生会地址,事毕后我原打算再游历一番,却没想到经过一座秘林时,竟发现不知是何人在此秘林放出了一只六百年的妖兽。
那座秘林距离城镇也就三十里路,一旦它入城,后果将不堪设想。
符月青说起来时仍然心有余悸:我与那妖兽缠斗一番,好不容易将它降服,你猜,我在它身上发现了什么。
祝淮好奇道:什么?
七绝殿的烈焰纹。
祝淮闻言,稍稍一愣,随即蹙眉道:又是七绝殿。
符月青看向他:此话怎讲?
祝淮叹口气,娓娓道来那日他与几个徒弟回清源山途中,遇上七绝殿突袭的事情。
此事可大可小,你与大长老说过没?符月青问。
祝淮摇摇头:起先是忘了,后来觉得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便没有提及。
当时他们当中受伤的只有谢赦,虽中了毒,但并不难解,事后祝淮亲自给他疗伤,早就已经好了。来到清源山后事情繁多,祝淮渐渐也就忘了。
符月青道:我在外时,曾多次遇到过七绝殿中人作乱,他们毫无目的,滥杀乱杀,仿佛只是为了作恶。
祝淮:所以你一回来就去重阳殿,是为了和大长老说这件事?
符月青点头:是。
这件事祝淮也隐约听燕归来说起一点,这几年修真界一直不太平,动乱频起,四处遭难,所以求到清源山的案书才多得数不清,就连三长老之前在外面也是为了平复燥乱,不久前才回来。
天灾人祸,不胜枚举,也不都是七绝殿在捣乱,所以大家才没把注意力集中在七绝殿上。
符月青从外面归来,风尘仆仆,还未修整,与祝淮闲聊一番后才道别,准备回去。
刚一推开门,就见霜雪尊的二徒弟谢赦背脊一僵,似乎刚从那儿经过。
符月青眨眨眼,侧身对祝淮道:不必相送了,明日我还会再来。
祝淮:好,慢走。
符月青走后,谢赦看似忙碌的手慢慢缓下来,回身看了眼那扇未关的门,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
符月青很守信用,第二日不仅来了,后面的第三第四第五日都来了。
在第六日的时候,还带上了他的徒弟薛凤。
薛凤恭恭敬敬地对祝淮行了个礼,看向谢赦时,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挑衅你,和你打架,还口出狂言。
祝淮挑眉,朝谢赦看去。
薛凤的道歉倒是诚心诚意,可谢赦原不原谅他,祝淮不会多说半句,全然忘记自己前几天还答应人家小屁孩要帮忙说好话的事情。
薛家虽不比宋家显赫,但也是百年世家,薛凤是家中幼子,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性格冲动骄傲些也是正常,本性其实不坏。
可他惹的是自个徒弟,祝淮肯定坚定不移地站在谢赦这头。
少年神态冷淡,不见异样,似乎感觉到祝淮的目光,歪头和他对视,眸中有清浅的光。
符月青摁着薛凤的背,往下压了压:还有呢?
薛凤:还有,打架就算了,还没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