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晚上,她還是將那些碳拿出來用了,冬日裡晚上冷的能凍死人,若是屋子裡不點碳火的話,整個被窩都是冷的。
主子現在懷有身孕,馬虎不得。
她小心翼翼的將炭盆點好,屋子裡總算是有了一絲暖意,棉霧伸出手在上面烤了烤發癢的手背,側頭問身後:“主子,奴婢見您剛剛晚膳只用了幾口,要不要奴婢給您埋點栗子在裡面,烤上一會就能吃了。”
屋子裡面是暖了起來,但溫知許卻感覺到一陣頭腦發昏,強忍住噁心搖著頭道:“不了,吃不下。”
空氣中傳來噼里啪啦的木炭燒著的聲響,溫知許又往後靠了靠:“你去抱床床被子在這睡吧。”主子的屋子才剛點上碳火,奴才的屋子卻還是如冰窖一般。
棉霧剛要張嘴拒絕,又聽見溫知許淡淡的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規矩,何況現在我身邊就你一人了。”
她拍了拍身側的床榻,嘆了口氣道:“過來吧。”
棉霧到底還是不敢在溫知許床榻上睡,抱了床被子靜靜的放在了床榻下面的矮榻上,一聲不吭的躺在下面,任憑溫知許說什麼都不肯上去。
那新送的碳火果然暖和,沒過多久整個屋子都暖和了下來,直到夜半的時候棉霧聽見聲響連忙爬起來:“主子,怎麼了?”
溫知許張開嘴,輕聲道:“水。”
棉霧點了點頭,立馬走下去拿茶盞,慌慌張張倒滿之後端起杯子就往主子那送去,走到碳火邊棉霧的腳忽然頓住了。
她湊過去,在炭盆面前仔細的聞了聞,一抹若有若無的味道直往鼻尖沖。
聞清那是什麼之後,棉霧那素來鎮定的臉上閃過一陣慌張,手裡的茶盞啪的一下掉在腳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主子。”
溫知許早就聽見動靜,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頭往她那看:“怎麼了?”
棉霧沒說話,只拿起一個沒點燃的碳火湊在鼻尖,過了好長一會才轉過頭,素白著一張臉道:“這碳火被人動了手腳。”
“點燃之后里面若有若無的傳來一股香味,剛剛奴婢仔細的聞過了,那味道像是麝香。”
溫知許聽見麝香二字,饒是再鎮定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了,伸出手放在肚子上,棉霧的聲音又繼續傳來:“這些紅羅炭應該是浸泡在麝香的熬成的水中,曬乾之後送來的。”
“這木炭裡面麝香的用量極為的輕,奴婢這才沒一開始就聞到,但是主子長時間點燃這樣的碳火的話,怕是……”棉霧說到這,頓了一下。
怕是與肚子裡的孩子性命不保。
“主子,這背後之人安的心思,其心可誅!”棉霧說到這,袖子裡的雙手掐的緊緊的,虎落平安被犬欺,這些人未免太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