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許抬起頭,這御花園來來往往都是奴才,且兩人又站的一尺遠,溫知許撩下眼皮淡淡道:“太子請問吧。”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艱澀道:“敢問娘娘之前可認識胤礽?”
溫知許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緊張的人,她上輩子跟他三年了,還是頭一次見他在自己面前緊張的連呼吸都快壓制不住。
嘴裡卻輕笑道:“不曾。”
胤礽只覺得身子一松,腳步差點兒往後倒退,堪堪穩住了身子才繼續道:“那娘娘可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想他這般,日日相同的夢境,都是面前這人。
或走,或立,或坐,或笑。
最多的是她一臉冷漠,毫不回頭的那種淡然。
“太子爺究竟想問什麼?”溫知許上前,清脆的語氣像雨後的春竹,生嫩卻又帶著危險的尖銳。
“孤……。”胤礽抬起頭,瞧見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她輕輕淺淺的站在自己面前,細長的眉眼,勾人又嫵媚。
可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之下還帶著冷漠。
餘下來的話,他忽然不知為何,再也說不出口。喉嚨就像是被堵住那般,發聲艱難,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太子爺可知今日你找我說話的後果?”溫知許雙眸冷了下來,語氣絲毫不客氣,隱隱之中還帶著逼迫。
“是胤礽叨擾娘娘了。”剛剛還像個坐立難安的少年,如今這一盆冷水潑下來,太子的臉色瞬間煞白。他彎下腰鞠躬,嗓音晦澀道:“是胤礽唐突,還望娘娘見諒。”
溫知許撩了撩衣擺,看著面前這個幾乎要昏死過去的人。
右邊嘴唇微微往上勾起,扯出一個諷刺的笑,這個樣子就難受了?撩起的眼皮下滿是嘲諷,她忽然想知道,若是她說的再多些,這人會如何?
“胤礽不是有意要找娘娘,不過是日日所夢,”想到陳氏,他頓了頓:“那人面貌與娘娘相似,胤礽……”
“相似又如何?”溫知許開口打斷他的話:“就算不止是相似,如今這樣,太子爺又當如何?”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胤礽的頭瞬間抬起。
他雖溫和,但是骨子裡那股天生的敏銳還是讓人吃驚,溫知許樂於看他剛剛那般痛苦,如今這樣,倒是讓她挑了挑眉。
微紅的桃花眼眨了眨,語氣神秘道:“太子覺得呢?”
瞧見那身子瞬間僵硬了,她卻覺得無趣,冷笑一聲嘲諷的語氣往他身上招呼:“本宮現在已是太子爺皇阿瑪的妃子,日後太子爺若是無事的話,莫在像今日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