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勛臉色卻並沒有緩和多少,只是一直盯著程辭沒有結果之後,又抽回了視線。
程辭心虛地扭過頭。
他的確不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腦子裡一直遊蕩著一副古怪的場景,他的手指在摸到機器上時頓時就不聽使喚了,甚至快速的在檯面上操縱起來,指法和腦海中的畫面詭異的重合了。
這有點類似於他跳舞之後形成的肌肉記憶。
當然,這種古怪的現象是程辭自己也解釋不了的。
「姐姐怎麼、還不醒。」
小結巴擦了擦眼睛,倔強地咬著下唇,說什麼也不把七月鬆開。
紀零:「或許是消耗過度,也或許是她的體內被注射了某樣催眠藥物,再過一會兒看吧。」
「你們先留在這裡,我去看看琛哥。」程辭視線捕捉到顧希琛已經推開了最裡面的那扇鐵門,他按耐不住地拍了拍小結巴的肩膀,而後就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紀零:「他們兩沒事吧?」
裴勛沒說話,盯著地面上的七月沉思了良久,目光在她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臂上停留。
那截本來應該是白色的皮膚上卻布滿了青色的紋路。
「裴勛!」
紀零注意到他拔槍的動作,飛快撲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做什麼?」
小結巴也因為兩人的吵鬧聲抬起頭來,然後眨著大大的眼睛仰望著裴勛。
此時,被紀零握住了槍口的那支短槍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裴勛神色冷淡地說:「她已經被感染了,讓開。」
紀零心裡咯噔了一下,瞟到了七月露在外面的那截部位,惱恨自己剛才居然忘記了這個細節。
「讓開。」裴勛伸手一把推開了紀零。
「不准傷害姐姐!」小結巴長大手臂攔在她前面,將裴勛的槍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裴勛冷著臉,「她隨時都可能會有風險,你們兩個想死嗎?」
紀零再次上前勸阻:「聽著裴勛,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或許……或許只是因為藥物反應。」
在裴勛那雙波瀾無驚的瞳孔下,紀零莫名越來越心虛,「總之,一切都等她醒過來再說也不遲吧,如果她確實被感染了,喪失了記憶,到時候再解決也不遲。」
裴勛還是沒有動。
但紀零已經從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看出了一絲鬆動,他趁熱打鐵上前挽住裴勛的胳膊,「裴警官,我想你也不會樂意讓一個正常人類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