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河流流向之後,就會在旁邊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池。規劃始皇陵的地面建築時也把這點考慮了進去,到時候這方池塘還能做個地上景觀。
方士再次跳出來誇讚道:
「此魚池位置不錯,正和風水!」
巨子: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們?
皇陵的修建困難重重,然而秦王要處理政務了。他覺得剩下的都是小事,墨家完全可以和修陵的工匠商量著解決,所以揮揮手讓人下去了。
墨家巨子腳步沉重地離開了章台宮,和旁邊一身輕鬆的方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誰讓方士只需要負責提餿主意呢,具體怎麼實施他們不管。難以實現那也是工匠需要操心的,不關他們的事。
畫師還沒畫完圖紙。
硬著頭皮留下來臨摹了好幾張,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等終於畫好,迫不及待地把原稿還給了王上,趕緊溜了。
秦王政命人收好畫稿,心情愉悅地繼續批奏摺。
扶蘇看了父親一眼又一眼,但是父親始終沒有開口詢問他皇陵的事情。分明知道了是他在出主意,卻提也不提,父親定然是故意的。
秦王政就是故意逗兒子的。
他知道扶蘇想聽自己誇他能幹,不過偶爾不順著兒子的心意走,也是一種樂趣。
扶蘇在心裡輕哼一聲,收回視線不再看父親了。不是要認真處理政務嗎,那就處理吧,他才沒有那麼著急等夸呢。
一直到傍晚,最後一封奏摺批閱完,父子倆都沒有說一句話。
蒙毅察覺到了氣氛古怪,卻不敢開口打破這個詭異的氛圍,只能和史官苦大仇深地面面相覷。
常伴王上左右也不是什麼好差事,他們父子倆太能鬧騰了。
終於,侍者擺飯的時候,扶蘇有點忍不住了。他往父親身邊湊了湊,眼巴巴地看著親爹。
秦王政明知故問:
「怎麼了?」
扶蘇決定放棄面子,該撒嬌的時候還是要撒的。父親就是故意想看他撒嬌求誇獎的樣子,這種事情他做得多了,多做一回也不丟人。
正準備開口,幾個年幼的小崽子結伴跑了進來,是孫輩的孩子們按照習慣來陪祖父和父親用膳了。
扶蘇立刻閉嘴。
當著兒女的面撒嬌賣乖就算了,還是要努力維持一下父親的尊嚴的。
秦王政有些遺憾,小崽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舜華進來就大聲問道:
「祖父、父親!聽說今天方士和巨子在章台宮吵架了,真的假的?」
怪不得今天來得這麼快,原來是聽到熱鬧著急跑來求證的。
扶蘇扶額:
「你們怎麼連這都知道?」
舜華:「六英宮都傳遍了!叔叔和姑姑他們也很好奇呢,不過他們沒有時間過來問,就讓我幫忙問了。」
秦王政皺眉,章台宮的消息怎麼六英宮總能知道?章台宮是個篩子嗎,侍者嘴巴就不能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