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刺耳的声响。
椅子拖过地面,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季淮猛然起身,大步转身离开。
似乎这场会议没有参与的必要了。
季淮,你干什么?
季淮在门口停下脚步,冷声说:没必要留下来,我目前实际控股百分之三。
比透露出的比例还少百分之一。
众人愣住,唯独顾夫人最近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幽幽开口:哎呀~
她流转眸子,将目光投射到方才选择季淮的董事身上。
暗了暗脸色。
很好,揪出了一些内鬼
一场会议结束。
顾夫人端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尖抚平了眉心的紧蹙,见顾青柏眼底有着淡淡的疲倦,笑着说:你做的很好。
顾青柏回神,语气低迷:但我还是要你帮忙,才行。
顾夫人耸肩,无奈地看向窗外说:就是这样,你手中握着的资源决定了你的话语权。
顾青柏无力反驳。
原文中也是这样。
反派前期运筹帷幄,脚踩几大集团的大项目,而后借着东风扶摇直上,等后期,直接动顾家,钟家的核心管理层。
凌莲和钟灵,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加上季淮的人脉关系,他都直接把顾夫人想办法拖在国外,后期和人狼狈为奸,一手遮天。
敏锐地查探到政府的政策风向。
季淮所拥有的越多,就越发地无可撼动根基。
顾夫人揉了揉眉心却一语中的:我们没必要像季淮那样,他估计和别人签订了不少合约,拥有现在的资金。
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别人的一条走狗。
顾夫人笑着说:对了~我已经找到你的父亲,他过几日就要回国了。
现在还在办理手续中。
顾青柏嘴角抽抽,自己就要多一个爸了?
对了,邀请一下季淮吧。顾夫人主动开口。
她让顾青柏口头邀请。
顾青柏迟疑了很久,等顾夫人出去之后,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嘀
很久之后,也不见有人回应。
顾青柏一头雾水。
季淮去做什么了?
*.
钟家别墅。
钟董事长怒不可遏,猛地把面前的茶几给掀翻,破碎的玻璃渣飞了一地,溅过季淮的脚边,他面色如常,喝了一口茶。
钟董事长气得,一把扯下他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
你不是说会把顾夫人留在国外吗?!
她怎么可能回来!
而且还这么巧合,偏偏就这么巧合。
钟董事长不得不多想。
偏偏他在这一块的消息又没有季淮多,所以异常痛苦,感觉被人蒙住了双眼,不知该怎么分辨季淮的真话假话。
季淮怔怔地看着失去茶杯的双手,而后猛地抬头盯着钟董事长,呵斥:你知道顾夫人出国找的人是谁吗?
谁?
邢琒!
钟董事长楞在原地,而后大脑中猛地闪过一条白光,他唇瓣嗫嚅,不可思议地盯着季淮。
邢琒。
刑这个姓,有十几多年未曾听到过了。
记忆已经慢慢变淡了。
但好在还在脑海深处还藏了一丝回忆。
刑家的老一辈退位之后,新上位了两位。
一位负责国内资产的转移,一位就是扎根国外打基础。
将国内的产业慢慢挪到国外,后来刑家就在国内消声灭迹了。
钟董事长脑袋嗡嗡作响。
邢琒就是刑家国外负责的那一位。
邢琒和顾谣什么关系?
季淮抬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缓缓点燃。
深吸一口气,吐出,看着烟雾缭绕,在空中如同青鬼变化自己的形态,缓缓开口:顾青柏,是他们的儿子
顾青柏是家大势大的顾家,还有e国首富的刑家的唯一子嗣。
拦住在国外没势力的顾夫人,他尚且一试,但在e国拦住首富刑家,那便是痴心妄想了。
他不能拦,也拦不了顾夫人回国。
季淮手指颤抖着,再深吸一口烟,烟雾从喉咙过肺部,剧烈地呛起来。
咳咳咳咳咳!
那个人的含着金调羹出身,原本以为一个顾家已经足够叫自己艳羡,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星星。
如今又来一个刑家。
季淮佝偻着背部,弯着腰,盯着地面,慢慢地抽烟,用香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就像童话中的小丑,用力的表演,都不过是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
他站在地狱地这头,却能窥见天堂的美好。
差距无法跨越的差距,也许自己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程度。
季淮张开双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他配吗?
出身穷酸,身世不被人看好,从小在阴谋算计的泥潭中摸爬滚打的人,却在觊觎着美好的事物。
他曾想活成顾青柏的样子,最起码
问心无愧。
偏偏自己在顾青柏面前,问心有愧。
季淮抽完了一支烟后,终于从钟家起身出来,坐上回季氏的车。
他方拿出手机,看到顾青柏的来电。
回拨过去未等顾青柏开口,他先一步开口,小心翼翼般,生怕碰碎了珍宝似的语气,带着讨好和得意。
高兴吗?
我把顾夫人给你送回来了。
第99章
季淮说完选择了沉默,凝神等待着,眉头紧蹙。
他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浅浅呼吸声,垂眸,
做事一向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的季总,此刻心中满是犹疑,不敢确定。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特地挑着顾夫人回国后,才过来的。
顾夫人的航班如果不晚点,是两点半回来。再从机场到顾氏集团,差不多四五十分钟。
所以,自己三点半过来,再合适不过。
我现在还不能远离钟氏季淮说话前后并不连续,他的脑袋中有点乱,昏昏沉沉。
季淮深吸一口气,试图清醒过来。
他必须帮钟家说话帮自己的合作伙伴说话。
许久的沉默之后,久到季淮觉得这电话早就挂断了,所谓的通话进行时,只是自己的臆想。
季淮放下手机,即将挂断。
季淮
电话的那端,顾青柏喊了他的名字。
季淮眼神亮了亮,屏住呼吸。
顾青柏抿了抿唇,手指尖轻轻点刮过鼻尖,方才开口小声说:那个三天后,我父亲回国,就是顾家有一场宴会,你能来吗?
我希望你来。
顾青柏单手捂住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就是一个邀请,如今听起来,反而多了恳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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