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在沉默,到了文宛然家門口也沒怎麼說話,文宛然推開車門下車。
「啪」一聲,甩上了車門。
季真知道她這是生氣了,但季真不是很想去哄,甚至在文宛然離開後她悄悄鬆了口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覺得跟文宛然相處壓力越來越大。
這股壓力來自於哪裡季真知道,來自於文宛然的性格,她喜歡訴苦、抱怨,季真每次見她她都會哭哭啼啼說一些自己的不容易,一開始可能會心疼、心軟,次數多了季真越來越頭疼,人活著總不能一直困在那些不好的過去里。
太過負面情緒不僅讓自己痛苦,身邊的人也會跟著痛苦,而季真就是那個很痛苦的身邊人。
出差的這些天裡,季真沒有主動去找文宛然,打心底里不是很願意找她,季真害怕又聽見文宛然的負面情緒。
她本身自己工作就很忙,實在不願意再給自己添堵。
在國外的第七天,文宛然主動給她發了消息。
-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理我。
季真看見的時候是晚上收工,一整天高強度工作結束看見這麼一條帶著質問語氣的消息,季真腦仁一跳一跳的疼著。
她不想回復,太晚了,她很累,回了一條就得回很多條。
季真疲於應對。
她突然很想念曲悅,想念她那從不會消失的笑,無時無刻掛在臉上的笑容。
在曲悅身上季真從未見過負面情緒。
睡眠很好的她躺在床上居然無法入睡。
點開手機盯著鎖屏發呆,鎖屏照片是她抱著吉他坐在落地窗前,低著頭沐浴在陽光里,照片是曲悅拍的,也是曲悅拿著她手機將這張照片設置成了鎖屏。
曲悅……
季真呼吸猛地變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失眠想念曲悅,這份想念來的突然,攪的季真不得安寧。
後來的這幾天季真一直不在狀態,晚上失眠睡不好,導致工作時屢屢犯錯,季真挺不好意思的,也挺不習慣,這不是她,她對工作是人認真的。
她想找回狀態,大概是跟文宛然吵架導致她想太多,當晚季真就跟文宛然聯繫上了,跟文宛然道了歉,兩人重歸於好。
然而和好後的季真心裡那股惴惴不安感還是沒有消失,讓她找不到根源。
狀態不好導致工作延遲了兩天結束,回國已經五月中旬,新雲市的天氣大好溫度比K國熱,文宛然穿著米白色長裙扎著馬尾等在接機口。
她就站在人群最前排,季真老遠就看見了她,沒有猶豫馬上轉過了身,撞上了身後的小柳。
「怎麼了真姐,」小柳後退一步,「有東西落在飛機上了?」
季真無話可說,眼底略顯慌亂。
小柳說,「是什麼?我回去幫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