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靠進沙發背,當初能把張木拉過來功勞完全是曲悅的,那時候季真已經出道三年多了,還沒有簽署公司,曲悅聽說張木離開老東家就想把張木拉過來,奈何兩個人對於這些事都是一頭霧水,曲悅帶著季真參加了好幾次酒會飯局,就為了能接觸到張木,後來也確實是接觸到了,曲悅陪著喝了很多酒,後來沒幾天曲悅便告訴她,張木同意了。
問她怎麼讓張木同意的,她齜著牙笑著說用錢拿下。
彼時的季真心裡厭煩用錢辦事這一套準則,聽見她這麼說下意識就不願意再去細問,其實回想起來,像張木這麼厲害的經紀人,又怎麼會缺願意為他花錢的藝人或公司。
「是,」季真喉嚨有些堵,「為什麼。」
「是曲悅,」張木說,「後來有次她私底下找了我,很認真很誠懇地跟我說了很多,說你對音樂多麼有天賦又多麼熱愛,十幾歲就自己作詞作曲自彈自唱,她給我看你高中時曲的譜,編的曲,彈奏的視頻,毫不誇張我被她打動了,所以…」
他擺擺手,「當然了,她也很大方,願意給我股份,我又何樂而不為。」
「她單獨找過你?」季真相當驚訝,「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是啊,為什麼你不知道呢,」張木看著她,「你問我是不是不喜歡文宛然,我是不喜歡,不說別的,單從工作角度來說,一個是全心全意為了你,為了你的事業付出了很多,一個是自私自利,在你們緋聞不斷的情況下還要纏著你給你添麻煩,我怎麼喜歡。」
季真低著頭,面色凝重。
張木嘆口氣,「我不想摻和你感□□,你離婚後我也從來都沒說過什麼,但我看你自從離婚後狀態就很怪,我今天要多嘴幾句,季真,人的一生中能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人,非常難得,你不要戴著有色眼鏡去看曲悅,也不要因為帶著偏見而對你跟曲悅之間的感情做出結論,放下偏見,認真去看看自己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一陣風吹了過來,分不清是空調冷氣還是窗戶外的熱風,季真打了個擺子,心裡亂成一團。
已經亂了很久了,還沒跟文宛然分手時就亂了。
真真是一團亂麻讓她找不到源頭。
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不清楚,文宛然問她是不是喜歡曲悅,她也回答不上。
季真心裡在逃避,她怕自己找到了答案,怕這個答案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然而等她清醒過來時,已經驅車來到了曲悅的房子,這棟曾經她們的婚房。
別墅自帶的車庫門因為感應到了季真的車牌自動開了門,季真嚇了一跳,生怕被曲悅發現。
車燈照亮了車庫,車庫裡停車曲悅的兩輛車,說明曲悅在家。
季真嚇的趕緊倒車,車子遠離後地庫車門自動關上。
她往窗外瞥了眼,房子沒有開燈,整棟樓矗立在黑夜裡。
是睡了?可這才九點鐘。
季真把車停在正門口熄了火,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就開車過來了,害怕被曲悅發現,但又忍不住想看看,曲悅從來沒有這麼早睡過,應該不是睡了,那麼…曲悅不在家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