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刺繡尚未完成,還得加班加點才是。
今日已是三月十一,距鈕妃姐姐生日只有一個禮拜,她想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手下的青鸞栩栩如生,展翅欲飛,只剩下邊角的細小裝飾,更費功夫些。
不知何時,夜色降臨,香頌輕手輕腳的將燭火點亮,這才輕聲勸:“您好歹起來活動活動,一直坐著,仔細身子骨僵硬難受。”
“嗯。”
應聲而起,顧夏確實覺得脖頸很疼,哎喲一聲,香頌就知機的上前,替她揉捏著僵硬的肌肉。
“晚膳您看用些什麼?”
“抓著冬日尾巴,今兒上羊肉鍋子,我自個兒涮著吃。”
馬上天就要熱起來,再用鍋子就不大合事宜,不若好好告慰自己的五臟廟。
香榧脆生生的應了,興奮的下去準備,不怕主子點餐,就怕主子說隨意。
這隨意代表著沒胃口,心中沒想法,如何猜心思就成最頭疼的問題。
沈香雨侯在跟前,正替她收攏繡品,聞言有些遲疑,見顧夏望過來,才輕聲道:“您不如等等,瞧著萬歲爺那邊可有傳召。”
咬了咬唇,顧夏側眸,也跟著遲疑起來,“不必罷?他……想必要陪主子娘娘。”
室內一陣沉寂,身份是最大的障礙。
沈香雨仔細的規整著手中珍貴的繡線,輕聲道:“奴才說句僭越的話,有時候這只是做個姿態,萬歲爺萬一問起來,知道您惦念著他,聽著心中舒坦就是成了。”
餓著肚子跟個怨婦似的等上許久,這樣的事她做不來。
男人於她,並不是主要。
縱然有避不開的生理需求,也還有別的解決方法,將自己擺在低位,汲汲而求,她做不來。
“嬤嬤一番好意,只本宮實在腹中飢餓難忍,還是作罷。”
她一說,沈香雨便懂了,福身行禮,接著帶著繡品下去。
香頌擰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埋怨。
“您多貴重的人品,這般的事,嬪主做來必定委屈,好生思量才是。”
顧夏好笑的點點她的額頭,笑道:“年歲大的人,對於臉面總不如年幼人看的重,她說的是個法,只不適合我罷了,以後莫要帶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