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膩桃色不傅粉,最偏宜。
好對眉兒共眼兒,覷人痴。
清朗的少年音果然好聽,顧夏閉著眼,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有些疑惑的睜開眼,就見海寧俊秀的臉龐一片火紅,整個人都快燒的冒煙了。
顧夏:……
“不過是讀個戲曲,你羞什麼?”
這《玉簪記》一點露骨的地方都沒有,她才要他讀的,這表情不知道還以為她要他讀的是淫詞艷曲呢。
海寧用力的握著自己手中的話本,垂眸瞥見有些皺巴巴,頓時驚嚇的鬆開,小心翼翼的撫平褶皺,心中暗惱,嬪主子好不容易讓他在跟前伺候,卻被他搞砸了。
只得清了清嗓子,頂著冒煙的臉接著讀下去:“相公,你可莫要把蓮池錯當藍橋跨啊!”
一連幾個相公出來,海寧又讀不下去了,顧夏揮揮手,無奈道:“喚香墨進來讀吧。”
這樣臉蛋兒紅紅,羞澀的要滴出水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他做了什麼呢。
莫名的從腦海深處浮現‘純情小處男’這樣的詞,顧夏有些黑線,她需要一點去污粉,清潔一下心靈。
過了一會兒,少年音又接著響起,顧夏睜眼看了看,海寧白皙的臉蛋還是紅紅的,到底聲音穩住了。
耳朵被伺候的舒服,她也就不計較沒去尋香墨的錯處了。
“小生失禮,多有冒犯,還請仙姑恕我風流少年才調!……”海寧的聲音清朗中帶著溫柔,顧夏在他有節奏的話語中,漸漸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海寧這才躡手躡腳的,拿著話本出去,沈嬤嬤與他面對面,他便躬身行禮,小聲道:“嬪主子睡了,您伺候著吧。”
太監若能留宿,那必是主子的心腹不可,可惜顧夏覺得,太監依然是男人,心思難測,因為殘破不全,反而心思更詭秘些,因此難以跟太監交心,更喜歡用宮女些。
她身邊都是小太監,她也就喜歡用海寧和壽寶兩人,想著等開年內務府撥人的時候,再調過來一批,她親自選幾個可心的。
若真是要選,這時候便要備下,顧夏第二日便招來海寧,交代道:“你去太監所瞧著,尋樣貌端正,聰明伶俐的,仔細的考校一番,心思也得端正,到時候本宮留著用。”
聽她這麼說,海寧心中有一絲委屈,他知道主子這麼多的囑咐,最重要的一句在相貌端正,當初他便覺得,他和壽寶能殺出一條血路,就是因著相貌較別人清秀些,這要是來了更好看的,他豈不是要失寵。
還得他親自去辦,無端的,他心中升出一種,他去主子選秀去的感覺。
顧夏今兒,便是要忙活著選秀呢,因此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她就已經起來拾掇了,照著品級大妝後,就搭著沈嬤嬤的手,往交泰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