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嬤嬤轉臉看向顧夏,喜氣洋洋道:“鈕妃娘娘忙著準備封后大典呢,一時顧不上也是應當的。”
顧夏重複了一遍:“封后大典?”
唇角勉強勾起笑意,顧夏心中總有不詳的預感,她記得康熙有一任皇后,前頭下了聖旨,後頭就歿了,也不知道是哪個。
這孝誠皇后才去了不到一年,雖說當時都封后也是可以的,可既然沒封,就是想為她守孝的意思,這會兒突然的打破,到底是為什麼?
曹嬤嬤寬慰她道:“到底是喜事,嬪主子合該高興才是。”
“真沒旁的事?”顧夏又問了一遍。
“據奴才得到的消息,是沒有的。”曹嬤嬤輕柔的替她捏著肩膀,力度適中。
顧夏想了想,凡事都得往好處想,鈕妃有她綠液的投喂,定是能長命百歲的,英年早逝這樣的事,一點也不適合鈕妃。
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命香襦奉上紙筆,顧夏寫了一封信問候,不看到她親筆所書,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的。
書信送到承乾宮的時候,太醫正在給鈕妃針灸,香襦看著鈕妃蠟黃的臉色,心中著急。
皇上都下了封后的聖旨,可見在他心中,鈕妃娘娘也定然無救了。
鈕妃病重,也就是在封景仁宮的前一天,當晚她吐血暈倒,吐血這樣的事,總是不詳,皇上當機立斷,第二天一大早,納蘭侍衛就出現在景仁宮二門了。
後來鈕妃也是昏迷居多,一天醒那一會兒,都在吩咐給景仁宮置辦東西,生怕自己沒交代到就命赴黃泉,來不及了。
香襦侯了一會兒,將書信交給眼睛哭得紅腫的碧璽,這才抽身離去。
她走沒一會兒,鈕妃就醒了,碧璽趕緊將書信交給她,就見她勉強的笑了笑,非得要起身,給熙嬪回信。
“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掛念,近期忙著封后事宜,怕是多有忽視,還望熙嬪妹妹多擔待些。”
就寫這麼幾個字,鈕妃的手就抖得不成樣子,有許多話要說,又不敢寫出來,生怕伶俐的熙嬪看出什麼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很想讓熙嬪時時刻刻陪在身邊。
可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不敢讓熙嬪陪在身邊。
悶咳了幾聲,鈕妃唇角又溢出一絲血跡,漫不經心的擦掉,垂眸輕輕的折著信紙,想要折成漂亮的模樣,這雙手終究無力,無奈之下,只得讓碧璽規整的疊起便罷。
示意她送去之後,鈕妃又陷入昏迷中,她如今總是睡的多醒的少。
誰都不敢耽擱,趕緊往景仁宮送去,顧夏聽到書信來,趕緊讓拿到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