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點頭,這時候是年裡頭,確實應該籌備起來,明年二月出發,在這時候開始倒是正好。
在外頭轉了三天,最大的收穫就是葉信芳。
再加上破了一個大案,放利子錢的案子,是佟家分支做的,嫡支知不知情並不重要,他們也接受了供奉,那就是默認的知道了。
等回到熟悉的地方,顧夏反而有些不習慣。
這裡雕樑畫棟,連藻井都是精緻的,可更像是一個精美的牢籠,緊緊的圈住她。
無端的,她有些懷念以前可以隨意喝個下午茶,看個電影,逛個街的時光。
是的,她想她的閨蜜,她更想鈕妃姐姐了。
在外頭溜達這三天,她無數次的想,若是姐姐在,兩人手挽著手,走在銀樓中,該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覺。
可惜了。
人生沒有如果。
冬日的風有些凜冽,顧夏挺直脊背,手中的□□對著遠方的靶子,她盯得很緊。
這是葉信芳送給四個孩子的禮物,今天是她驗收的日子。
如果對方只能做出來樣子,其他的信息全都是騙她的,那麼她忍不住會殺了他。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顧夏扣動扳機,砰,微煙裊裊上升。
“武師傅,中了嗎?”雖然看到了,但還是想從別人的耳朵里聽到。
現在的靶距是目前的工藝無法達到的距離,如果手中的槍做到了,只這一點,就夠她接納葉信芳了,如果沒有中,那麼她這巨大的心理落差,就需要人來承受了。
“中了。”武師傅肯定的說。
“好。”顧夏笑了。
她就不信了,現在比別人已經超前了這麼多,最後還會被列強打倒,獲得那麼慘烈的結局嗎?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來自百年後的侵略戰爭。
旁人在進步,而種花也不能停。
從騎射營回到乾清宮,還未轉過二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顧夏笑了:“看來還不錯?”
上一次見他,他還坐在輪椅上,瘦的跟人干似的,分分鐘就要去西天取經的模樣。
“是,托您的福。”面前的人緩緩笑開了。
他是如同修竹般清朗的長相,帶著幾分精緻和正氣,說起來顧夏還從未見過他笑,畢竟在她跟前,笑是一個不雅的行為。
可這貿然一笑開,那雙滿是故事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你,顧夏想,她很想回一句,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如果放到現代,那麼隨意的聊幾句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目前的情況是,她是后妃,好像跟男人說句話都是不貞似的,她目前沒有本領挑戰權威,只好遵從規則。
納蘭注視著她,並沒有多說什麼。
顧夏含笑點頭之後,也跟著離去了。
結果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沒有停,不由得疑惑的挑眉:“怎麼?”
納蘭又笑了:“承蒙陛下不嫌棄,特派奴才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