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看著他,眼裡閃過一抹深思,這麼大的孩子,顯然不可能是朝陽郡主的孩子,那麼她在自己懷著身孕,又餓暈的情況下,為什麼非要帶著他呢?
難道是為了擺脫女戶的困擾?家裡有一個男丁,總是比沒有好傷很多的。
不得而知。
顧夏想著,等回去審問一番,就什麼都知道了。
到了駐蹕的府上,顧夏直接讓人押到柴房裡審問,問了防止她自戕,用銀針點在她麻穴上。
那個小孩子也讓人檢查了一番,身上並沒有什麼胎記斑點,派人去尋訪,也說他是土生土長的孩子,身份沒有一點問題的。
那麼有問題的,就是朝陽郡主,或者說,還有他那個丈夫了。
康熙回來歇晌的時候,就看到她神色冷凝的坐在榻上,瞧著有些不高興。
“怎麼了?”
輕舒了一口氣,康熙脫掉腳上的靴子,梁九功趕緊端來洗腳水,給他泡腳。
“您猜我瞧見誰了?”
“朝陽?”
詫異的望向若無其事的康熙,顧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你怎麼知道?”
康熙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磨紅的雙腳,按了按疼痛的地方,這才輕嘶了一聲,無語道:“她本就是為了躲朕的人,這才匆忙間闖入寒山寺,後來侍衛見是被你逮著了,就回來稟報給朕。”
“哦。”還以為有什麼有意思的答案呢。
既然他知道了,顧夏就心安理得的把朝陽交給他,冷笑道:“斷要讓她知道本宮的厲害,哼。”
康熙含笑摸了摸她的額頭,笑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只不過這邊的事了了,御駕又浩浩蕩蕩的繼續南行,這一次是打算乘船往廣東那邊去一趟,實地考察一下碼頭的問題。
之前康熙派遣使者,而顧夏帶回來的財富,實在讓他心動極了。
“總算不用走路了,朕的腳都要磨粗了。”
康熙看著那一片紅彤彤的皮,有變成老繭的趨勢,不由得輕嘆。
“能踩到實地就是好的,在海上飄著更可怕些。”
這麼一說倒也是。
海上跟陸地是不同的風光,幾個孩子看到海岸線的時候,整個就瘋掉了,和瓜娃子一起飛竄出去,撿了好多尋常的貝殼,胤熙還撿了一窩小螃蟹,透明的,不到五毫米大,看著還挺可愛的。
就是有些不聽話,在貝殼中跑來跑去的,不停越獄。
“你把它們放回去,一會兒要死掉了。”
顧夏無語,這孩子怎麼跟她小時候一樣,就喜歡小蝌蚪,小螃蟹這樣的,看著很可愛,但是沒有一點生命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