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見佟國綱這番作態,其實心裡已經免疫了,但面上仍然作出一幅感動的姿態,讓梁九功扶起了佟國綱,才道:“舅舅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只是這次實在太不成樣子了,朕才不得已做做樣子,還請舅舅不要怪朕!”
梁九功看著康熙不復之前的態度,對佟國綱這麼親熱,心裡也是打了個寒噤。
而佟國綱聽見康熙這樣親熱的對他,倒也沒發現康熙態度的異常,臉上也划過一絲得意,不過片刻就轉換了表情,做感激狀,連忙謝恩道:“奴才不敢,這事本就是奴才的問題,萬萬不敢抱怨。”
康熙端坐在上首,自然能看清佟國綱的一舉一動,因此康熙也不耐煩和佟國綱這麼虛以為蛇了,康熙和佟國綱都默契的沒有提及隆科多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康熙忘了,雖說小佟氏和隆科多並非是親兄妹,但是這種通姦的行為也讓康熙十分厭惡,而佟國綱竟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了,如何能讓康熙滿意!
不過康熙面上不顯,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康熙用有些不太高興的語氣問佟國綱,道:“舅舅,你家法海難道已經定親了嗎?”
佟國綱聞言有些納悶,他今日雖然被鄂倫岱送來了一些消息了解情況,但是鄂倫岱並沒有把瓜爾佳氏得罪皇后的事情告訴佟國綱,所以佟國綱並不知道康熙突然提起法海是什麼原因。
佟國綱小心翼翼的回道:“啟稟皇上,奴才並沒有給法海定親,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康熙聞言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又道:“即是如此,難道舅舅家裡人都看不上朕和皇后指的婚事嗎?”
佟國綱如今知道自己還在宗人府待著,哪敢得罪康熙,其實就算康熙下令讓鄂倫岱停妻再娶,佟國綱都不帶猶豫的,所以佟國綱連忙惶恐的磕了好幾個響頭,說道:“奴才不敢啊,還請皇上點名,好讓奴才解惑!”
康熙見此似是有些不忍,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也是朕忘了,舅舅之前一直在宗人府待著,對外邊的消息不清楚也是當然的!”
聽到這佟國綱就有些毛骨悚然,他可不相信自己兒子給他送信的動作皇上會不知道,畢竟宗人府可不是佟家能插手的地方,可是聽著皇上的意思,分明是覺得他應該知道才對,因此佟國綱不禁在心裡臭罵了一頓自己的兒子。
而康熙也看了佟國綱一眼,才繼續說道:“這次選秀,皇后有一堂妹,雖是庶出,但亦是佛蓀的女兒,舅舅你也知道,若非佛蓀身體不好,朕定然要重用佛蓀這個人才的,可即使如此,佛蓀也是一品大員致仕的,更何況佛蓀還活得好好的,朕覺得佛蓀的女兒應該也能配得上法海。
所以就和皇后提了提,皇后聽了也覺得是件好事,就召見了你那個大兒媳,可誰知,你那大兒媳聽了皇后結親的事情之後,就張口讓皇后將你放出來!”康熙把這件事的起因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也是不想讓佟國綱因此對皇后敵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