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錢紅梅不怎麼了解霍然,但也知道外面的人都傳他人不好相處,有時候做事不太給人情面,而且很兇,所以現在她不敢使喚陳安安。
陳玉婷哦了一聲,看著陳安安手裡就只拿了個小袋子,她沒看到布也沒看到衣服,心裡就納悶了。
霍然沒給她買衣服嗎?就算不買衣服,那布呢?她左右看著除了陳安安手裡拿個小布袋之外,也沒別的了。
她還以為今天他們會拿布回來,然後想著要挑兩塊布也做衣服,沒想到霍然這麼摳門?
「快去,磨蹭什麼,一會你姐夫就得回去了。」錢紅梅喜笑顏開,連稱呼也改了。
「知道了。」陳玉婷的聲音夾著點不爽和失落。
陳安安看著陳玉婷走後,直接開口問錢紅梅:「伯娘,現在定了婚期,那二十二號那天,咱們要請多少人啊?」
這裡是習俗是今天出嫁,頭天就要宴請鄉親們吃酒席的,陳安安覺得錢紅梅這次只拿了一百五十塊錢彩禮,既然叫霍家出了陪嫁,自然也會想著從酒席上節儉。
現在她拿了霍家那麼多的彩禮,又拿了蔣志文這麼多年的錢,陳安安這些錢拿不回來,但也不可能就寒酸被她打發。
錢紅梅神色微頓,一時間竟然對她突然當著霍然問出這話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個……你說酒席嗎?」
「對。」陳安安頷首道。
錢紅梅瞥了霍然一眼,聲音遲疑,「之前……不是還沒定下日期嗎?所以我還沒算好要請哪些人,現在既然日子定了,那明天我再看看。」
陳安安輕垂著眼,將剛才錢紅梅看著霍然時的神色全斂入眸中,這個女人應該早就想好了要請多少人了吧?只不過礙著霍然在這兒不方便說罷了。
她微低頭,手肘輕輕碰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錢紅梅閃爍其詞,霍然此時才明白了過來,難怪剛才快要到家的時候,陳安安讓他跟錢紅梅提一下大夥結婚時一般宴請的酒席桌數。
「我看二十桌就用不著了。」他挽著起袖口慢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弄個十六桌就行。」
「啥?」錢紅梅耳邊嘶鳴,他的話明明說得很清晰,可她卻覺得聽不清,「十六桌?」
現在鄉里的酒席都是十人一方桌,十六桌那就是一百六十人了,錢紅梅只打算就請三桌親戚跟村裡的領導,十六桌,那就是要了她的命了。
「哪裡有那麼多肉票喲。」她氣笑道,「霍廠長,你這是不當家不知道日子難過啊,就算有了錢,我們上哪找那邊多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