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不想去敬酒了,所以應下。
現在正是傍晚時分,日光鋒芒削減,霍然被院內一群人拉著去猜酒,那一杯又一杯的酒入肚,喝得他兩眼直冒金星。
他平時上工是要開車的,所以一般很少喝酒,但今天不一樣,他心情加倍的愉悅暢快,難免就多喝了幾杯。
許多福看著他就笑問:「然哥,今晚的洞房想怎麼鬧?」
霍然聞言嘴角抽了抽,這些個糟老爺們的,做事粗魯,說話有時候也不分場合,一會鬧著鬧著失了分寸,肯定會把人都嚇著了。
「不鬧。」他抿唇道,「酒還不夠你們喝,還有心思鬧洞房?」
「那多沒意思啊。」又有人道,「大喜的日子你不鬧?要不咱們玩個吃同心果?」
這個玩法霍然知道,就是用線墜著一個小果子放在新人中間,讓他們用嘴咬開,線一直搖擺,那中間的果子咬不到,這樣很容易就親上了。
他想親吻她,但並不想被眾人圍觀,他想獨自擁有。
他端起酒,往那人手邊一遞,「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壞了,到時候我找你們算帳。」
他這般維護的模樣讓眾人大笑,但了解霍然的人都知道,他一般說一之後就不會有二,再者,那陳安安跟他們年輕確實差得有點多,所以也就打打嘴仗過隱罷了。
一場婚禮,熱熱鬧鬧,直到天黑透了才全都散去。
入了夜,天色微涼,霍然把那些喝醉的鄉親們一個個送走後才回了家。
堂屋裡點了一盞煤油燈,風吹過,燭火搖曳。
霍老頭他們剛對完帳準備收拾東西回房睡覺,看到霍然回來問了一句:「都送走了?」
霍然點點頭,「孩子都睡了?」
「今天玩得瘋,晚上洗澡了一哄就睡著了。」何鳳娟笑道。
霍然嗯了一聲,朝自己房間看了一眼,有細碎的光從門縫裡透出來,看樣子她應該是沒睡。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身上酒味濃烈,得先拿衣服去洗澡。
他轉身推了房間的門,房間的燈泡是這兩天才裝上的,因為電壓不夠,燈光有些暗,照得室內旖旎柔美。
女孩看到他進來,慢慢從床上起來,看著他問:「我聽大嫂說誠誠平時都跟你睡,今天他怎麼不來?」
霍然輕笑,從衣櫃裡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正身看著她,「他睡覺很鬧騰,你想他跟我們一起睡?」
陳安安微抬眼,男人薄唇微揚,眸子裡有笑意流轉,那笑意張揚,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空氣中,她聞到了很濃烈的酒味。
他喝了很多酒,好像也有了點醉意,陳安安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