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柏:
好像我一开始就说过,穿黑色就行了
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岑年心底的地位排名:岑宿>岑家父母>迟哲>自己突然觉得好卑微
给尤柏换上黑色衬衫后,岑年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这还差不多。
哦对,小宿,裤子呢?
简单的运动裤差不多了,爸妈不喜欢太严肃的人。
好。
哥,还有个小小提议,你们可以穿情侣装。
岑年双眼亮起,恨不得扑上去给弟弟一个熊抱:小宿,你真是个天才!
尤柏也在心底暗暗称赞:小舅子真是太上道了!
解决完衣服的事,岑年就拖着尤柏开始挑礼品。
至于迟哲,他平日总穿着西装,萧亦珝其实并不喜欢。
毕竟,迟哲才26岁,严格来说,两人算是年下关系。总这么老成,萧亦珝看着都心疼。
他特地从星网上订购了大白熊情侣套装,阳光活力,简单粗暴。
虽然两个老男人相约卖萌非常可耻,但没有规定不可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已开坑,大家可以收藏一波儿,目前已经开始存稿啦~
我觉得我现在勉强算个日六党(恬不知耻)
这个世界还有一章~争取今晚码掉
下个世界预告:身体与夫不可共享
第75章 书读万卷9
包间订在一家相对高档、隐秘性还不错的酒店,四人早就到达等待。
萧亦珝握着迟哲出汗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点了点,换来迟哲更加用力的回握。
他不禁失笑,平日里看着成熟稳重,现在又不是什么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紧张?
大约11点半的时候,岑家父母终于到了。
爸、妈!
兄弟两站起来,迟哲和尤柏也跟着站了起来,相继问好。
岑父人到中年,头发花白,衣着极其朴素,很有学者风范。岑母则笑眯眯的,保养得宜,明明是年过半百的人,看着却不过三四十岁。
小年小宿,还有你们两个孩子,都坐。
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我和老头子就是来见见你们。
岑母很会活络气氛,拉着迟哲和尤柏闲话家常,气氛慢慢松弛下来。
岑父不言不语,保持着喝喝茶的状态,但从一些微表情来看,他对两人显然是满意的。
言谈之间,菜也一道道上着。
妈,可以吃了,哥都饿死了。再这样谈下去,没完没了,萧亦珝沾了一手心的汗。
他偷偷给迟哲递了个嗔怪的眼神。
哎呀,是我不好,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岑母一拍脑袋,大家快吃!小年,你得多吃点,拍戏多累!
岑父突然插话:《困兽》拍得挺好。
那可不?小宿写的,能不好吗?岑年私下里一直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此刻受了老父亲的夸奖,眉眼弯弯。
不管过了多少年,小年都像个孩子,岑母笑道,这么大人了,之前还哭鼻子呢!
妈岑年脸皮红了。
尤柏给他夹了一筷子土头干,突然被岑母Cue到。
小尤啊,岑年这孩子,有时候没轻没重,你多担待些,岑母真心实意地看着尤柏,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我和他爸一心扑在事业上,平日里对他不上心
最开始,我们雇了个保姆照顾他,结果那保姆玩忽职守,差点把小年饿死在家里现在他找到了你,我们很欣慰,也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他。
我们只能陪他半辈子,他能有个好归宿,这就是做父母的最后一点心愿。岑母拭去眼角的水珠,眼眶泛红。
伯母,你放心,小年是个很好的人,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他,尤柏清晰而坚定地说,他是我求来的,我会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值得。
喂喂喂岑年这下连耳根都红得透彻,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让他无所适从,只能用手肘捅捅尤柏,故作生气,你说什么呢!
好!好!
岑母又转向迟哲:小迟,小宿这孩子,比他哥还没有安全感,你也多担待着些。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会的。迟哲颔首。
萧亦珝心下动容,眼眶发酸。
他突然开始羡慕人类,虽然人类的寿命很短,身体还很脆弱,但他们有多种多样的感情。
亲情、友情、爱情每一件都是无价的珍宝。
感情永远是这世上最坚韧也最神奇的东西,它能叫全副武装的人脱下盔甲,也能让内心柔软的人结出坚冰,它像清泉一样流过荒芜的土地,焕发生命的奇迹,又像锋利的铁刃,刺向致命的要害
萧亦珝想起了和慕容泽初见的那个晚上,明明当时互不认识,只是一眼,却还是会激起内心最隐秘的波动。
慕容泽、沈桦、靳琛、巨兽、鬼尊、洛尔,以及现在的迟哲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里了吗?
萧亦珝渐渐能想起许多零碎的记忆片段,他知道,自己离终点不远了。哪怕预料到悲哀的结局,也应该把这场旅途走完。
一顿饭毕,岑父岑母又准备回古星球工作。
临走前,萧亦珝和岑年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
爸、妈,你们也要好好的。
嗯,保重。
岑父拍拍两个儿子的肩膀,面带欣慰。
家长就这么见过了,后来,岑家兄弟的婚讯震惊了全宇宙。
年糕们和书粉都在找拐跑了偶像的人是谁,然而,终生无果。
那两个神秘人被保护得很好,直到岑年岑宿相继去世,两人的照片才被曝出来。
举世哗然。
以下为年柏番外
尤柏记得自己死了,死在了岑年的葬礼上。
他抱着岑年的骨灰,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那个装着岑年骨灰的白瓶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起带入了深海。
冰冷的海水涌进鼻腔,无情地排挤着所剩不多的氧气,尤柏却如同婴儿被包裹在母亲身体里那样温暖。
没有岑年的世界,哪里有光可言
任凭身体沉下去,水波一圈圈荡开,意识越来越无力昏沉
这样,就能见到岑年了
那现在这算什么?
尤柏看着熟悉的房间,一愣。他下意识地环着胸口,突然慌乱起来。
瓶子!瓶子呢?!
老大,你怎么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尤柏双眼赤红地望过去。
这一眼,他又愣住了:小四?
嗯,小四把粥端到柜子上,老大,你感觉好点了吗?
尤柏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就在这瞬间,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喉咙有些干涩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几年几月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