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面有人叫了一聲:「天拉,一萬五千千多斤,這人是有多貪心,咱們的糧食真是餵了狗啊。」
在人均大米只有七八十斤的大河村,孫振興以一己之力在大河村輕而易舉的貪污了一萬多斤大米,聽上去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他這一下子弄走了幾個人差不多一輩子吃的精糧。
「不能饒了孫家的人,咱們辛辛苦苦什麼都沒吃上,孫家的人富的流油,錢都多的掉茅坑了呢。」
「孫振興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前段時間連自己的侄女都想害死,沒想到竟然是腐敗分子,咱們的口糧,都讓這種人給貪污了去,不行咱們去城裡告他們,去城裡告他們。」
這回不用肖敏多說,孫振興媳婦攤開曬在屋子裡面的錢就是罪證,那一張張花花綠綠的票子,因為進了茅坑染上了臭味,又一張張的叫孫翹和孫大栓給打撈上來,然後洗乾淨了攤開在屋子裡面晾著呢。
剛才有人衝進去把孫振興媳婦給揪了出來,也就看見了花花綠綠的票子,還真是好多好多的錢。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來小汽車開過來的聲音,緊跟著有男人的腳步聲傳來。
「是誰在這裡吵吵鬧鬧的都可以回去了,無憑無據的怎麼可能說人家貪污腐敗,我看你所謂的證據也不是堅硬如鐵的嘛。」來人跺著方步進來,端著好大的官腔,長的又肥又矮,這不是別人,正是黃旦旦了。
這黃旦旦是大河村出去的,但是人家出去以後就不記得自己是大河村出來的了,要不是有事,人家還不會回來。
大河村原本其實應該富庶,靠山吃山,靠河有河,現在又有煤礦又快要建電站的,黃旦旦哪怕不想管他的破表妹,看見錢的份上,也不會讓孫振興出太大的事情,所以說孫振興出了事以後,黃旦旦還是想要保住這個妹夫的了。
「哎呀,黃皮子,我還以為是誰呢,敢情是黃皮子回來了,你這都多久沒回村里了」村民裡頭有一個仗著以前跟黃旦旦關係還不錯,現在攀親戚了,這黃皮子是黃旦旦以前的外號,他是最不喜歡聽人叫這個了。
黃旦旦臉一黑,看著對方:「我的名字叫黃旦旦,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黃什麼鬼的。」
緊跟著就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就是黃皮子嘛,六四年那年他出去以後就沒有回來,他娘死了還是族裡的人給埋得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沒想到還在啊。」
「切這種人,在城裡當了官了自然不記得我們這些窮鄉親了,也不看看自己曾今什麼德行,半條褲衩子穿著從村口討飯吃到村尾,要不是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飯的給他吃,餓死了也未可知,剛才鄭順兒跟他說話他還打官腔呢,我記得以前鄭順兒家自己都沒有吃的,都會勻黃皮子一口,真真是當官了就不一樣了,人心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