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就咳了一聲,吩咐東銘去河邊打水, 待他走遠了才問道:“是哪家的閨秀?宮裡沒有皇后,主持選秀的肯定是皇貴妃。你求神還不如求求自己的親堂姐。”
“你想到哪兒去了?這是送給我四祖父家的七堂姐的。”
“哈?”晉安不由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法海連自己嫡親的父兄都不認,竟然會去記得一位出了三服的堂姐?
“她家住在承恩公府后街上, 我們時常在一起玩。七歲那年鄂倫岱推我入水,如果不是她喚了家丁過來,我早就沒命了。”
晉安瞭然地點頭:“聽起來真是個好姑娘。”
法海雙拳緊握,露出擔憂的目光:“我這位姐姐與旁人不同,她的性子不適合嫁入勛貴世家,只盼得一個白頭偕老的好歸宿,我這次來就是幫她求上一卦。我那伯母在皇貴妃面前也有幾分薄面,聽聞皇上有意給德妃娘娘的母族抬旗,如果事情成真,晉安兄是否有意……”
“誒誒誒,打住打住!”晉安連連擺手:“你們佟佳氏的姑娘,我哪裡高攀得上。再說我還盼著多逍遙幾年呢。”況且這一屆選秀法海近親的堂妹們還未長成,佟佳氏沒有女兒可用,這位佟姑娘只怕福氣不小呢。法海所求多半要落空了。
法海來不及失望,就見東銘連滾帶爬地跑過來:“爺,佟爺,不好了。河邊,河邊有死人,好多死人!”
三人跑到樹林邊一張望,果然見遠處橫七豎八倒著五六具屍體。晉安與法海對視一眼,大著膽子走過去查看了一番。
地上沒有打鬥的痕跡,屍體上沒有大量流血的創口,但是個個表情痛苦,臉色烏黑。沒有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就把早膳用的東西吐了個一乾二淨,卻聽旁邊東銘喊道:“爺,這兒還有個活的!”
兩人忙過去看了,那人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他臉色已經開始發青,目光渙散,四肢抽搐,明顯是中毒之召。腿上兩個烏黑的血洞,用刀開了十字形的口子,四周污血凝結。明顯是剛中毒時就放血止毒了。
他斷斷續續地說:“在下山西糧商晉氏家僕,護送……小公子回京時,偶遇一陌生斗笠人在此休息。小公子頑皮,掀了那人的面紗…….一炷香之後,商隊遭遇毒蛇襲擊。小公子在馬車裡,還請二位…….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