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邊細作送過來的消息,說他受了葛爾丹舊部的煽動,有反悔興兵的跡象。
所以皇阿瑪才急著搞定喀爾喀,然後一心把准葛爾部打殘了。”
絮貞皺了皺眉,苦惱地問:“你以為還沒到時機?”
“這些年朝廷的用兵就沒停過,三藩、台灣、准葛爾、滿滿湊湊算下來,皇阿瑪登基三十年,不五六年沒有用兵,這些年朝廷地賦稅也就是個收支平衡,還全靠著江南地鹽稅撐著。
但這兩年,就是這部分,也有人心大了,再打下去,活不下去的百姓就得反,到時候又是一場場的‘暴民鬧事’。”
所以這仗真的沒法打,一發牽動全身的事兒,康熙不是看不明白。
但這次打葛爾丹太過輕鬆了,使得他有點膨脹。
但上次那種藉口只能用一次,再來一次,就算佟佳氏從皇陵里跳出來,自己也得廢。
“還有呢?”
顧嫵惡意逗她:“爺口乾舌燥得緊,張不開口了。”
絮貞正聽得有趣,聞言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地蹦下床倒茶出了。
等茶水端過來,顧嫵抿了一口,嘆了口氣:哎,以前的常規待遇,現在還得騙著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所以他狠狠地瞪了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某人一眼,才跟他解釋:
“前些天黃河一帶得縣村,有個不怕死的知縣偷偷上了摺子,報了當地貪污壩款,修什麼明月樓的事兒。
但這事半路上就被人截下來了,巧的是爺的人一不小心就把這燙手的山芋拿到了手,爺前天正好趁著挨了打拜見皇阿瑪,把東西塞摺子里了,不出意外,明天這事就得發。
眼看著都要到汛期了,打仗,拿個屁打?難道真把我打包送准葛爾一人戰十萬去?說不定還能把策妄阿拉布用馬放風箏放回來?”
絮貞知道他這是在笑話自己,茶也不捧了,塞他手上就背著他躺下了。
得,這小祖宗,現在招惹不得。
“哦!對了,讓李格格跟宋格格也收拾收拾,一起去。”
好不容易來兩個占了格格名分,又不鬧事的人,他可不想一趟草原回來,病故的病故、假死的假死了。
側福晉的為人他雖然不知道,但她天生就占了身份的優勢,想要收拾兩個不受寵的格格,甭管她們有多少金手指,都得乖乖嗝屁。
真古代內宅女子可沒一個傻白甜的。
自己這次忽然出差,連迎娶的事也趕不上了,雖然他也覺得聖命難違,她應該不會隨便遷怒人。
但保險起見帶走就帶走了,女孩子天生不容易,自己不能拿著她們的命賭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