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繼續伙著過的話,顧二叔作為一家之主,工資當然還得放在他的手裡,只要他不肯,顧慶海一家那是分錢也落不上。
而顧慶海家每年掙的糧食,卻可以供大家一起吃。
這麼一來,顧二叔的負擔就輕得多了,等過幾年顧二叔單位分了房,再攢著了錢,到時候風風光光的走,當然更划算。
可他們聰明,顧慶海也不是傻得,他答應顧二叔,看著當初是由他帶著自己在寧遠落了戶的份上,自己一手蓋的房子,分家時可以分他們一半,他這些年攢的工資也全留給自己兒子,自己一分不要。
且等他不在的時候,自己也會時不時照看二嬸。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現在處成這樣了,但到處畢竟也是活命的恩情,顧慶海做不出錙銖必較的事來。
但要每年要糧食要肉,卻不分一點工資出來,那門也沒有。
畢竟他們一家也要吃飯,而且自己剛生的小女兒體弱,還得花大功夫養著,三弟一天天也大了,他也得給幫忙攢著老婆本。
真要一心給顧二叔家奉獻了,那自己一家子喝西北風嗎?
他這話一出,顧二叔也沒話說,只好同意了顧慶海的話,兩家人就這麼磕磕絆絆的,又在一起過了五年。
誰知道這自己送個東西的時間,二嬸就給自己這麼大個驚喜。
顧慶海是越想越氣,但一直到兩孩子出院,他也沒真找二嬸問啥。
倒是顧二嬸因為被大家指指點點的,有點沉不住氣了,上了三四次醫院。
直說自己那天去看的時候兩孩子還好好的,誰知道做個飯功夫,人就被顧慶海帶醫院去了。
——說的好像顧慶海故意帶著孩子去醫院訛她一樣。
顧慶海看她心虛慌慌的來來去去,還特費給小六帶了瓶從來不出世的麥乳精,眉頭不由皺了皺,心裡有個不怎麼好的猜想。
……
等顧嫵跟顧小六出院的那天是個逢集日,人來人往的特別熱鬧。
顧二叔家的大小子顧援朝當街玩,真好碰上自家大哥帶著侄女們回家。
顧慶海狀似關心的問:“怎麼穿這麼少?這天冷,時不時下雪,你讓嬸小心點,把炕燒熱了,免得也像小五(跟著大哥家一起排)、小六一樣感冒發燒,被拉到衛生院裡挨針。”
顧援跟這個時不時給自己好吃的的大哥挺親近,一聽挨針趕緊說:
“放心吧哥,我媽小心著呢。這幾天炕天天燒的暖烘烘的。”
“哦?那就好,你媽前幾天說她不舒服,你嫂子又不在,我還怕她拉不動煤末子,你們的炕沒人管呢!”
顧援朝含著手指憨憨一笑:
“放心吧,炕不熱了她就在你家炕那扒拉扒拉煤末火星子,凍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