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要好位置,自己還想要呢,但也不能搶別人的啊,要是這位置被別人給占走了,那不是顯得乖乖讓開的自己傻得慌嗎?
看顧嫵不肯讓,態度還這麼強硬,閔如函本來還想再讓其他人換一換呢,但這姑娘這麼一說,她還真不好再開口了。
像這兩人說的,要是佳麗的恐高嚴重到連上鋪都不能睡,那就應該去找後勤處,給她換到一樓去。
如果佳麗連住二樓都不怕,那換不換床位也就沒多大的區別了。
可當初自己找關係把佳麗安排到二樓,就是因為這樓層不高不低的,既不像一樓潮又不安全,又不像高樓層那樣,需要費勁爬樓梯,這麼好的地理位置,當然不能因為她們兩一句話就搬出去了。
而且精神病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她當然不能讓佳麗背上這種名聲。
閔如函本來想發作那個不識抬舉的姑娘一通,但人家剛才雖然沒換床鋪,到字字句句都是好意,自己就是告到輔導員那邊去,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與其做這麼吃力不太好的事,還不如私底下好好“照應照應”她呢。
年輕人剛考上京大,狂一點也是難免的,等吃一點教訓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自家老任就是教育部的,她們這幫大學生全歸他們管,上大學的時候國家雖然說包分配了。
但畢業後分到哪去還不是就業辦的一句話嗎?敢指桑罵槐的諷刺佳麗,等分配工作的了,有她哭的時候。
想通了的閔如函拉了拉被激起性子就想罵人的女兒一把,讓她稍安勿躁。
才狠狠地瞪了顧嫵一眼,跟小李使了個眼色,讓她把任佳麗的鋪蓋放到了顧嫵對面那姑娘的上鋪——既然下鋪沒法換了,那當然得選擇靠暖氣的這邊,靠門那邊又冷又不方便。
任佳麗被她媽拉了一把,雖然沒鬧起來,但黑著臉站在一邊不動彈,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閔如函沒法子,只好探口氣,湊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任佳麗聽了果然亮了亮眼睛,轉頭得意的看了顧嫵一眼,才笑著指揮小李收拾自己的床鋪去了。
顧嫵是習了武的,五米之內的蚊子哼哼都瞞不過她,更別說這母子兩說的話了,但她只是嘲諷的瞄了任佳麗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呵,想拿著這個讓自己低頭,也要她爸的官能當到那個時候才行,那位任處長別亂來就算他運氣好,要是他敢亂來,自己有的是辦法把他拉下馬。
敢讓她顧嫵低頭的人,還沒出生呢!
不知道是顧嫵戰鬥力太強,還是她錯過了好戲,反正她出去看了一趟房子,等回來的時候床鋪還好好的放在哪在哪沒動,倒是靠門那姑娘跟任佳麗換了位置。
那姑娘扎著兩個黑黝黝的大辮子,看見顧嫵看過來,還抿嘴朝她笑了笑,一對小酒窩深深地。
顧嫵本來不想管這事,但一看到她嘴邊的酒窩,不知怎的,心忽然一軟:“你別太軟了,不然時間長了,阿貓阿狗的都想過來踩你兩腳。”
人這個物種就是有種欺軟怕硬的劣根性,心好沒錯,但別人要什麼就給什麼,遲早會被人當軟柿子給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