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發現一件神奇事,她每一次遇見項欒城,他總是在找食物或者吃東西的路上。
民以食為天。
她避開他警惕的探視範圍,繞到身後,想和他開個玩笑,突然拍他肩膀說:「嘿,你幹嘛呢。」
略微被驚到的項欒城攥緊口袋口,看向她,做好隨時開跑的準備。
眼神里的抗拒與距離感和之前別無二致,他依舊牴觸他人的靠近。
「別緊張,我不會亂說,來就是想告訴你,不要在一處吃,容易被看出來。」
她拉他到旁邊一桌,在幾盤較多的碟子裡悄悄拿幾個遞給他。
他沒再看她,埋頭就吃。
自從那天的一塊餅,他就再也沒吃飽飯,前兩天半夜遊盪的時候,在李家後屋看到他家支起了紅棚子。
要辦喜事了。
反正人多眼雜,他掐著時機進來,想偷點東西果腹,沒想到又碰到她了。
她帶他就這樣如法炮製吃了幾桌,看見的人也就當哪家不懂事小孩貪嘴,沒說什麼。
吃完最後一口,項欒城把東西收好要離開。
「好了,我走了。」
恰好這時候新娘被接了回來,大門被攔的嚴嚴實實,根本出不去。
新娘子本就不好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也不說話,站在眾人面前也不發糖,反正就是不想再配合下去。
宋淺在屋子的角落處,隔著人群根本看不見新娘子長什麼樣,只聽見前面兩個婦人聲音不小的談論:「看見額頭上那麼大紅血塊沒,還真是撞了牆。」
「這不是造孽嗎?誒誒誒,新娘子暈過去了。」另一個婦人張望著,卻看見站在門外的紅衣姑娘雙眼一翻,癱軟在地。
屋裡屋外都炸開了,手忙腳亂中大人們紛紛譴責小孩快讓開,別添亂。
識趣點的麻利端開板凳,卻仍又不死心的眼巴巴坐著等糖。
「晦氣。」不知道誰說了這麼句,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李家人卻沒功夫管這些個事,安排個家裡的壯漢快快把新娘抬進新房。
李四嬸啐了口唾沫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新房的門。
心中暗想:賤東西,過了今天,我看你還鬧,到我手裡,不給你治服服帖帖嘍,收了禮錢還不想做買賣。
一場鬧劇結局,宋淺光顧著看事態發展,等人散去再回頭看,身旁的少年早不見蹤影了。
李家眾人招呼著開始落座,大家也紛紛把剛剛發生的事拋之腦後,就是說那也得等吃了席再念碎。
反正今天這個事,夠長舌婦們嚼一年的舌根了。
這李家啊,丟臉可是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