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還好嗎,有沒有被打?」
他沒有回應,只是轉個頭表示自己不想回答這件事。
脖頸處露出青紫一團團,頭髮也亂糟糟的。
「他們說你偷東西了。」
他不說話。
「十七,村里人要趕你走,可能你連現在的屋子也住不了了。」
依舊沒有回應。
宋淺繼續:「十七,我們去城裡找個學徒學點手藝吧。」
這下子少年才有了反應,狹長的雙眼露出凶戾的光芒,「關你屁事。」
一切恢復原點,項欒城又變成了那個對人又凶又不好講話的項十七。
宋淺蹲在他面前,也不走,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盯著他看。
宋淺向來有耐心。
「我沒有幹過的事,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我為什麼要認,我不會搬。」
破天荒的,他對她解釋。
「那我們現在就去村長面前說這件事。」
宋淺想的單純,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村長安排並默許的。
項欒城一下子坐直,和她對視,像是無奈卻透著嘲諷。
他們想趕他走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爸他爺去世起,明著暗著不少人都生了這個心思。
又沉默了一會兒,日頭西沉,涼意的風吹過,帶著一個夜晚的孤寂。
項欒城撣撣褲子回家,剛踏進小草埔就看見一伙人站在屋裡,把他的東西向外扔。
宋淺跟著身後,緊緊扣住他的衣角。她能感受他的怒氣,可他只是站著,靜靜看那群人。
直到一個漆紅略帶精緻的小木匣被一道扔出來,摔的四分五裂,他的怒氣壓制不住地噴發出來。
要不是宋淺死死拽住,他真的就要衝上去。
人多勢眾,他就是再厲害也打不過這麼多壯漢。
「呦,小崽子回來了,宋家那小丫頭最近怎麼回事,天天跟著那他,談朋友?」
「哈哈哈,那窮小子,圖啥,沒房沒地看上他人?」
漢子說話沒輕沒重,聽完一群人笑的放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十七你冷靜,沒有辦法的,先忍忍,等他們走了再進去。」宋淺知道這樣懦弱沒有用,可光他們倆根本無可奈何,惹火了還會被宋志進抓回去再關幾天。
項欒城不能接受,怒氣沖沖看向她,示意鬆手,不然就不客氣了。
他一條賤命不值錢,可他不允許有人這樣對這些遺物。
宋淺看穿他的想法,輕聲而又無奈的說:「你就是上去了又怎麼樣,他們那麼多人,要是你不在了,白白斷了家裡最後的血脈。」
「還記得奶奶嗎?」